战智湛勃然大怒,反手一巴掌向“真讨厌”打去。幸亏毕云涛反应极快,他慌忙扑上来,双手死死的抱住战智湛的胳膊。战智湛动了真怒,打“真讨厌”的这一巴掌力量很大。他从来没有用这么大的力量去打同学,连他自己事后想起来都后悔。毕云涛怕战智湛盛怒之下真的伤了“真讨厌”,就死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以至于被战智湛的胳膊拖着,“咣当”一声,毕云涛的脑袋重重的撞到了铁床上。战智湛又何尝不知道“人不可因气而用事”的道理,尤其是对自己同吃、同住、同学习的同寝室同学?
“真讨厌”还不识趣儿,站起身来嚷嚷道:“老战你干什么呀?显摆你胳膊粗力气大咋的呀?‘鸡从良’和‘黄鼠狼’是你姐还是你妹子呀,你跟我这么急头掰脸的?她们死不死的,你拿我撒什么气?”
毕云涛脑袋撞起了一个大包,只觉得眼冒金星。但是他怕战智湛伤着“真讨厌”,对自己头上的伤不管不顾,死死地抱着战智湛的胳膊就是不撒手。眼见“真讨厌”没完没了的嘚啵嘚啵出口不逊,毕云涛转过脸去怒喝道:“老甄!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说话就不能不这么刻薄?唇枪舌剑不伤身,但容易伤人心呀!”
“伪君子”也十分不满的说道:“就是!人都死了,何必占嘴儿上的便宜幸灾乐祸……”
“正在搞”瞪了“真讨厌”一眼,说道:“你跟欠儿登似的这是干啥呀,破马张飞的,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能不能讲点儿阶级情?你是哪旮沓刺挠了咋的?哪儿凉快哪儿卖呆儿去得了,穷嘚瑟啥呀?不怕把老战整急眼了削你呀?”
“菜市场”也冷嘲热讽道:“嘿嘿……总是自命不凡!和老战动手你以为那是打桥牌……”
“真讨厌”见犯了众怒,不敢再狡辩,只好当起了缩头乌龟,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战智湛差一点打了“真讨厌”,他冷静下来之后也很后悔。遇事不顺,埋恨于心,发怒于形,这不就是“嗔恚”嘛。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不能控制自己,乱发脾气,就有可能找来杀身之祸。人们常说“火烧功德林”,这话是说一个人无论做多少善事,嗔恚之火一发,迁怒于人,以至动武打斗,就会发生种种不幸。曾做过的善事功德,会被嗔恚烧得净光。所谓“忍”字心上一把刀,为人不忍祸自招,能忍得住片时刀,过后方知忍为高。这才知道要以慈悲容忍对治嗔恚,勤修慈悲忍辱美德何其重要。
战智湛不再理睬“真讨厌”,一再向毕云涛道歉后,又连连向“正在搞”道歉:“老郑,你别介意,俺就这熊脾气。到底是咋回事儿?”
“唉呀妈呀……我这不是从南岗工大回来,想抄近道儿嘛。走到三孔桥下的时候,忽然发现来火车了……”“正在搞”抹了一把圆脸上不断流下来的汗水,惊魂未定的讲起了他亲身经历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松花江水波连波,浪花里飞出了我的老婆……”“正在搞”刚去埠头工大看望了也许用不了几天就会成为他女友的老乡。两个人聊得很开心,并相约下周末再见。“正在搞”的心情就像大明星演唱的那首十分动听的《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一样,那是相当的好了。只不过,“正在搞”把崔裕宽、王昌合说的相声《我爱埠头》中“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改成了“浪花里飞出我的老婆”引为己用了,这也是他此时真实的心情写照。
这人的心情要是好了,脚步也就变得十分的轻快,转眼间已经来到三孔桥下了。“正在搞”嘴里哼着“浪花里飞出我的老婆”,蹦蹦跳跳的跨过条条铁轨。
“呜……”一声震耳欲聋的汽笛声打破了“正在搞”“浪花里飞出我的老婆”的幻想。一列重载的列车挟着飓风“轰轰隆隆”的从埠头火车站驶出,渐渐加快了速度。“正在搞”不愿被长长的列车截住耽误自己返回学校的时间,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了列车将要经过的轨道。
忽然,“正在搞”的右侧传来一声女孩儿尖细的惊叫声:“老大爷,火车来了!你笨笨咔咔、跟头把式的跟火车抢啥呀!”
“正在搞”停住脚步寻声望去,只见离自己不到一百米处,一个衣衫褴褛的的老人,背着一个同样是补丁落补丁的麻袋,正踉踉跄跄的想通过铁路。离老人十几米处,两个女孩儿正跳着脚,大嚷大叫的想阻止老人横穿铁路,可老人毫不理会,依旧径直向铁路的对面奔去。
“正在搞”的心都要提溜到嗓子眼儿了,他屏住呼吸,紧盯着已经踏上铁轨的老人。他估计,按老人的速度,在火车到来之前穿过铁路应该是没问题的。忽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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