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见礼道:“将军知禁因行法严峻,一向不得士卒之心。”
“若那时于禁随将军从人离营,只怕军心立时浮动。万一关羽、高顺等人趁了此时来攻,局面猝尔崩坏,便再难挽回了。因此于禁当时不能奉将军之召,还请将军降罪。”
夏侯惇见于禁言辞恳切,态度谦卑,一方面为自己错怪于禁而自责,一方面由衷叹道:“文则万事以公为先,毫不以己身为念,吾今方知孟德何以倚文则如此之重也。”
于禁道:“今司空一时不察,为皇帝所算,正是仰仗外援之时,将军何不趁此豪雨之夜,选心腹精锐,绕城而走,此处以副将立住营寨,以惑关羽。”
夏侯惇一听此言,不由得心中警觉,于是试探道:“文则与我同回许都吗?”
于禁一直盯着夏侯惇,细观他的神色,此刻自然不会漏了破绽,道:“禁自当与将军同去,但我部三千人将军不宜调动,否则关羽等人沿大路衔尾追击,我等脱身难矣。将军可遣一心腹善守之将去我营寨,只要依我安营调度之法不变,以关羽等人兵力万万不可能透营而去,只能另绕小路。”
“今天降暴雨,小路非只难行,更添泥泞,若其绕路,虽皆是骑兵,反不如我大路直行,先至许都。”
夏侯惇听了于禁之言,放下心来的同时颇有些意动,然而思量再三,还是拒绝道:“这般大雨,遮断视线,哨骑难行,若是关羽在要害处有所埋伏,你我岂非自投罗网?”
于禁道:“就是铁打的士卒,在这等天气下也坚持不了几何,关羽要如何埋伏将军?”
夏侯惇觉得于禁说得有理,可常年累月的戎马生涯养成的直觉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此时营帐外传来兵刃交击之声,惨呼声,惊叫声,夏侯惇忙看先于禁,见于禁也是一脸骇然,遂打算出账查看。
一柄月牙戟挑开大帐,接着一匹飞马跃入,一道寒光将夏侯惇笼罩其中。
原来关羽马快,挑开鹿角开辟道路后毫不停留,一路沿着于禁所行路线朝夏侯惇中军大帐奔去,
有些士兵注意到方才营门前关羽开路之威,纷纷朝左右逃窜,也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在上级不断的呼喝声中意图向前,被关羽用偃月刀左右摆荡,皆是一扫而空、并无一人能稍微阻挡关羽片刻。
关羽亦不和这些普通士兵多加计较,两腿用力夹住,速度全开,将一个又一个营帐甩在马后。
临近夏侯惇大帐,忽有一队士兵列阵在前,等到关羽临近,齐齐挺枪刺去。
这袭击来的突然,关羽却不惊慌,用力一提缰绳,这马借冲刺之力凌空跃起,硬生生从这些枪兵头上跳了过去。
一跳之后,四蹄重重落在地上,正是坐下良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夏侯惇军中亲卫及数员副将从营帐中转出,将关羽团团围在中间。
关羽被这般一拦,马速不能起,便索性手握偃月刀四下乱砍。本以为足可建功,却不想这些人训练有素,配合异常默契。
每每关羽一刀落下,便有一人刺马,一人攻人,另一人以盾挡刀,雨天刀泞盾滑,关羽只要一刀下去不能破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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