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院内,正与夏侯廉说话的卞夫人听到动静,吩咐身边侍女道:“你出去看看。”
夏侯廉制止了侍女的动作,自己走到门前倾听,接着皱起眉头,打开门见曹砾和曹邱共同前来,而曹砾手中还提着自家哥哥的爱女,只以为是自家侄女闯祸,板着脸道:“曹砾你做什么,还不快把令女放下来。”
曹砾大大咧咧的将拎着夏侯令女后颈的手一松,小姑娘猝不及防之下摔了一个结实的屁股蹲儿,疼的眼泪在眼眶里不住打转。
曹邱上前,将方才曹砾和自己说的情况说了一遍,夏侯廉闻言顿时一惊,又立刻冷静下来,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对卞夫人道:“夫人先带着令女去往几位公子处,我与曹砾去外间看看。”
说完又对曹邱道:“你带所属五十人披甲上马,一旦情况危急,便带着夫人和公子们冲出去。”
夏侯令女有心想报复曹砾刚才那带有私人恩怨的一松,但被卞夫人轻轻一眼扫过,乖乖的起身拍了拍灰尘,小奶狗一般摇着尾巴,昂着脑袋,讨好的站到卞夫人身旁。
夏侯廉引着曹砾向外走去,卞夫人看着曹砾已有鲜血滴下的上衣,眼神微微一缩,却没有说话,只是在曹邱的护卫下向曹彰等人居住的房间走去。
“方才出门的二人回来了吗?”来到门前,夏侯廉立刻向门前守卫发问道。
“回禀将军,不曾回来。”
闻言,夏侯廉纵身爬到前院的一处大树上,半晌无语,直把曹砾在下面急得抓耳挠腮。
“将军到底怎么了?”曹砾在树下喊道。
夏侯廉从树上下来,苦涩道:“各处通路均有鹿角数重,马不能行。有千人披甲在前,强弓在上,重弩随后。”
曹砾一愣,也顾不上背上有伤,龇牙咧嘴爬到树上一看,对夏侯廉道:“看来李家那个娴静美丽的小姐我是无福消受了。”
夏侯廉看了一眼曹砾,道:“下来披甲吧。”
曹砾依言而下,夏侯廉道:“你去把事态去和夫人说一声,我去安排防御,只恨司空看错了荀彧。”
曹府之外,荀彧骑在马上,静静的看着曹府:
甲士重重包围,强攻重弩齐备,鹿角层层叠叠,不管府内冲出来多么精锐的兵士,又怀有怎样的决心,结局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射杀当场。
便在这时,曹府的大门忽然打开了,在甲士紧张的注视中,卞夫人一袭青衣,左手牵着曹彰,在曹砾的陪伴下走了出来。
“侍中近来可好?”
甲士刀锋闪着寒光,控弦之士引弦待发,弩机机括之声整齐划一,在这剑拔弩张的局面里,卞夫人却只是看着荀彧,问出了这么一句如同家常的话。
荀彧下马,对着卞夫人轻施一礼,道:“劳夫人挂心,彧一切都好。”
卞夫人笑了笑,对曹彰道:“向叔叔问好。”
层层围困之下,为刀锋直指,卞夫人丝毫不见惧色,连美貌也未有丝毫减损,当她一笑,似乎连碧蓝天色也不敌展颜,略显羞愧的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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