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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
陈驿丞不但为李慕鱼备车,并亲自驾车,送李慕鱼前往府衙。
一路上,两人闲聊起来,陈驿丞名叫陈安苍,举人出身,原是蜀中一个小县的县丞,县丞相当于一个县的副县长,主管一县粮食户籍之类的事务,陈安苍掌管的官仓被造反的匪民掠劫了,他也因此被吏部贬为驿丞,从八品绿豆官贬为无品芝麻官。
李慕鱼暗自偷笑,这就相当于从管蟠桃园的贬为弼马温,如无意外,这辈子很难翻身了,难怪陈安苍要自暴自弃了。
临洮是一个很穷的府,李慕鱼拿到的经费不多,但只要不花天酒地,足够花很长一段时间了。
两人先回到驿站,李慕鱼换上一身便装,招呼候在外面的陈安苍:“陈大人,我们出去找一家酒楼吃个饭吧?”
“好的。”陈安苍小心翼翼问道:“陈公公想吃什么?”
“随意。”
“羊肉可以吗?”
“可以。”
陈安苍驾车来到一家酒楼,两人刚下车,只见旁边一家布店,正有人吵架。
李慕鱼好奇围上去,听说是一个赘婿抓到妻子与人苟且,虎躯一震,提笔写下一纸体书,霸气地甩在妻子脸上,下一刻便被妻子一家赶出门……
一名狐媚女子抓着一名文弱书生袖子,张牙舞爪怒骂:“你个废物,我们家全力供你读书,你连个秀才都考不上,现在居然敢休了我?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我给你裁缝的,想走就把衣服全脱了。”
文弱书生冷哼一声,倒是有骨气:“脱就脱!”说着三两下将衣帽全脱了,只留下一条亵裤,“全还给你。”
“里裤怎么不脱?”
“这里裤是我娘缝的。”
文弱书生的围众群众的目送下,只穿一条短裤,抬头挺胸离去。
李慕鱼忍俊不禁,这才叫净身出户,幸好内裤是自己的,不然真要光着出门了,所以,男人吃软饭可以,但内裤一定要自己买,否则哪天被扫地出门的时候,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没有了……
李慕鱼看完热闹,这才跟着陈安苍一起进酒楼吃饭。
两人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陈安苍自知酒品不好,生怕喝酒误事,借口宿醉头疼不想喝,原想以茶代酒,但给李慕鱼倒了一杯酒后,酒香迎面扑来,他立刻就忍不住了,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李公公,卑职敬您一杯。”
“好。”
“李公公,卑职再敬您一杯,您随意,卑职干了。”
“好。”
“李公公,干!”
“……”
“公公,干!”
“……”
陈安苍几乎没怎么吃菜,一直在喝酒,只是一会儿,已喝掉三壶酒了,脸已微微酡红,眼神变得迷茫。
“兄弟,喝酒,喝酒,你怎么不喝?”
“……”
李慕鱼哑然失笑,陈安苍喝酒前,挺文静的一个书生,喝酒后,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狂放不羁,他就是那种喝酒前,我是世界的,喝酒后,全世界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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