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夜晚,幽寂的月光,荒芜的废墟,漆黑的巨龙,怒不可遏的披发持刀人。
“从一开始”信长暴怒地挥舞着长刀,刀光撕裂死寂的黑夜,如滚滚海潮那般荡漾,“我就不应该让你活着!”
“你的说法真有意思”楚谟不断以爪抵挡,钢铁交接的鸣声响荡在夜中,宛若两头金属猛兽在厮杀着,“但从最开始,我就是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为了活着!!”
黝黑的巨龙和深蓝的武士不断冲撞,亚修托斯吞食的反馈作用,还没传达到楚谟的身上,所以这时的楚谟虚弱到了一个极点,他的念气已经快耗干了。
再加上信长利用‘制约与誓约’,获得了远超常态的力量。
所以,他才能和虚弱状态的楚谟打成平手,换作全盛的状态,楚谟绝对是可以毫无压力地全方面碾压他的。
“那时候的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信长震怒低吼,他的长刀接连不断地刺出,形成一阵如同狂风骤雨般的犀利攻势。
“噗!”
锋利的刀尖不断贯穿巨龙的鳞片,刺出一个又一个破口,甚至伤及了黑龙的皮肉,将它的身体摧残得千疮百孔。
“真烦”
楚谟用双爪抵挡在身前,即使是龙瞳的动态视力,也有些不足以看清信长出刀的速度,它只能被打得节节败退。
如果换作全盛时期,楚谟完全可以具现化出金属,信长的刀再快,也无法突破金属和鳞片的双重防护,对楚谟造不成一丝威胁。
可如今,接连经过两场水平极高的剧烈战斗,楚谟的念气所剩无几。
所以,更别谈具现化出金属了,原本具现化系就是一个极其消耗念气的念系。
“真的是烦死了”楚谟振动双翼,尝试朝着天空暴掠而去,沙哑地低吼,“信长,你能不能他妈的滚啊?”
“事到如今,你根本不配念出我的名字!!!”
信长双脚踏在地上,拔地而起,太刀高高举起,刀身上流淌着如同水银一般的月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斩下太刀。
亚修托斯,你还没好吗?
楚谟用余光瞥向亚修托斯,只见这条巴掌大小的幼龙,正颇具仪式感且优雅地进食着芬克斯的身体,就像食人魔汉尼拔那样。
我真的是你就看我回去后收不收拾你这条臭龙!
楚谟心中怒骂一句,扑通扇动翅膀向天空飞去。
可现在它的念气根本不足以支撑飞行,它只是做了一个尝试,这个尝试很明显失败了。
除非成长为体长接近十米的巨龙,否则它根本做不到,在不用往双翼注入念气的情况下,以正常的状态来展翼飞行。
信长的速度,要远远快过它!
“哗啦!”
太刀斩下,楚谟没被念气保护着的右翼,被撕裂开来一半,暗黑的血液如同瀑布一般狂涌而出,仿佛将天边那轮明月染黑。
龙被拦截在半空,信长再而补上一刀,这一刀对准的是楚谟的左翼。
“给我滚下来!”信长面容狰狞,凌乱的长发在夜空中肆意荡漾,他不留余力,将全身的念气注入于太刀之上,彻底把这条巨龙的左翼给斩裂下来。
“噗嗤!!!”
血液再度狂荡开来。
“嗖——”
庞然的躯体从明月之上跌落,直直地坠落向大地,不断撕裂着周围的空气,发出不亚于一艘直升机坠落的狂响。
“痛死了,白痴!”楚谟声嘶力竭地低吼,“你这个家伙玩真的啊?!”
它倒是完全没有担心双翼受损的问题,反正以黑龙一族的再生能力,就算翅膀断裂开来,隔上一天或者两天的时间就能恢复。
再不行,那就深深地睡一觉,睡醒了估计伤口就还原了,而且顺带着体型还增长了不少。
“给我闭嘴”信长一脚踹在巨龙的胸口,把它踹向地面,声音冰冷地低吼:“我说了,别用那种朋友一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楚谟的身体和地面冲撞,轰出一个半径足达五米的深坑,它那巨大的躯体刚刚好被埋入其中,看起来颇显滑稽。
信长落地,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眸光依旧凌厉,他披散着的一头凌乱长发,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前来人间讨命债的幽鬼恶魂。
半晌过后,楚谟缓缓从深坑中爬起,它的全身都扩散着澎湃的暗红色念气,势不可挡的龙威向着全世界席卷而出,几乎覆盖了一切事物。
前所未有的狂猛龙威,就连一旁观战的库洛洛和酷拉皮卡都为之震慑,满脸写着不敢置信,缠斗着的窝金和西索,更是为之停滞了一瞬。
“念气”信长愣了一下,“恢复了?”
他很清楚,以楚谟的状态应该是扩散不出这样的气势的,但在楚谟从深坑里爬起之后,围绕着它全身的念气,简直强悍到一种可怖的地步。
这时,亚修托斯已经把芬克斯吞进腹中,吞噬这样一名深有造就的念能力者,对于黑龙一族的正面反馈绝对是高到难以想象的。
楚谟的念量不仅恢复到了百分百的地步,而且总念量还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和扩展,现在的它,比以往还要强。
“那段时间还真是受你照顾了”楚谟侧了侧脖颈,用沙哑的声音,淡然地说道,“我啊,其实不想杀你的,如果可以的话”
“啰嗦死了,混小子!”信长拔刀,对准这条不可战胜的巨龙。
无力感油然而生,但为了同伴,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将刀尖对准了楚谟,刀身倒映着信长那张决然的脸颊。
“对不起”楚谟仰起头颅,暗红的龙瞳深深地注视着信长,“你得永远地埋葬在这破地方了,信长。”
身躯又胀大了一圈的亚修托斯,飞到了半空之中,积蓄起一颗从所未有的庞大火球,简直就连月光的洁白都被火焰的深邃漆黑给吞没。
“呵呵呵,”信长望着楚谟那怜悯的表情,嘴角抽搐着怒吼一声,“我们是敌人啊!你这混账小鬼,再这样说话试试!!!”
他提刀冲出,身姿凛然,不带任何一丝的犹豫,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深蓝的圆弧,径直斩向楚谟。
“锵!!”
金属交鸣的声音,响荡在废墟之中。
信长微微睁大那对死鱼眼,他的长刀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楚谟的鳞片,原因是在鳞片上又多了一层银白的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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