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难道魏丞相都忘了么?!”
“老夫怎么能忘,正是因为那句谶言,正是因为陛下遇刺,我们才更不能分心江南那件小事,而应该全力放在围捕前肇余孽这件大事上。”魏丞相也是正色说道,丝毫不给淮王面子。
二人一时之间争执不下,似乎说得各有道理。
按理说,淮王是宗室亲王,当今皇帝的亲叔叔。而魏文礼虽位极丞相,却终究是臣子,可他却敢直言淮王而力争,不知他到底是因为文臣的风骨,还是因为他在朝廷的势力,又或许皆而有之。
他们所提到的蒯温,正是杀害前会稽王的叛军首领,是陆南珺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那“江南惊雷”上官垚一伙,正是蒯温的手下。
而他们所提到的前肇,正是指大虞的前一朝。五十九年前,大虞开国之君取代大肇,自立为皇帝,这才开始了大虞的统治。
只是大虞立国之后,便天灾不断,又是洪水肆虐,又是地震频发,百姓苦不堪言。虞帝只好向天地祭祀,以安天地神灵。
祭祀之后,有一位仙风道骨的方士前来拜见虞帝,只留下上面那一句谶言便又飘然而去。这句谶言直说前肇将要死灰复燃,这让大虞历代君王皆深陷其困扰之中。
“虞立国,祸乱生,甲子经年肇始兴……”宝座上的年轻皇帝反复喃喃念叨着这句话。
良久之后,才正色道:“诸公都是股肱之臣,也都是朕最亲近之人,对大虞一片忠心,对朕也是一片赤诚,自不必多言。今番召诸公前来,除了会稽国一事之外,正是还有这几十年前留下的谶言警示,我们不能置之不理,乃是当今头等大事!”
皇帝这番调和的言语,自然是想让大家停止无谓的争执。
“陛下,会稽叛军他……”
淮王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皇帝打断道:“好了皇叔,会稽国之事暂且稍后再议吧。”
皇帝抬手稍作安抚之后,继续说道:“朕在永福寺遇刺之后,便紧急召回了隐居多年的姬大夫,主持司隶台之事。诸公都知道,朕设立这司隶台,表面是监察百官,安民捕盗,其实首要任务是暗中追剿前肇余孽。对于此事,魏丞相也是认可的。”
魏文礼听闻,只是点了点头。
站在他边上一直未曾说话的六旬老者,也向皇帝附和道:“陛下英明,有姬大夫主持司隶台,追剿前肇余孽,定然可以马到功成。”
“裴少府,先帝在时,你便与姬大夫并肩征战沙场,配合默契,此番追查前肇余孽的大事,你也可以相机从旁协助。”皇帝对六旬老者指示道,同时又向姬仲雄道,“姬大夫,你久不在京城,难免生疏,若有任何需要配合之事,尽可找裴少府。”
“是!”
“是!”
姬仲雄与那唤做裴少府的六旬老者同时施礼遵令道。
魏文礼此时又说道:“姬大夫,我听说昨夜司隶台衙署好不热闹,似乎有贼人闯入,可有此事?”
“此事当真?”宝座上的皇帝也疑问道。
“启奏陛下,确有此事,臣只是略施小计,想引诱前肇余孽前来自投罗网,却没料到那贼子本领高强,被他逃脱了。”姬仲雄不紧不慢地回复道。
“原来如此……”皇帝不无遗憾地道。
“没想到久经沙场的姬大夫竟然还有失手之时啊……”魏文礼先是感叹一句,然后又向皇帝奏道:“启奏陛下,老臣有一谏言,乞望陛下俯允。”
究竟他又会说出什么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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