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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却非没想到,一直油嘴滑舌的不心散人,此刻竟然不继续为他自己辩驳了。姬却非确实说过“新账旧账一起算”的气话,但要怎么算,他还真的没有细想过。
要继续再打一架么?虽说他确实很讨厌眼前这个年轻道人,但是要说动手,也并非解决问题之道。初来京城,便因小事而与人结下仇怨,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姬却非不想继续纠结在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上,长吐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这些都不重要,你我也没必要在此兜圈子了……”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之前说,邻桌那两位酒客之言不可轻信,你如何能够证明他们所言非真,莫非你知晓其他内情?你若将其中内情说与我听,我便不再与你计较。”
这才是姬却非真正在意的事。
不心散人挑了挑眉笑道:“嘿嘿,早料到阁下会这么说,也罢,反正有些事情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对了,阁下想让我从何说起?”
“随意!”
在姬却非心里,对方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从对方嘴里听到实话。
不心散人摸了摸下巴,转了转眼珠,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然后才缓缓地道:“那么就先说一说皇帝在永福寺遇刺之事吧,方才邻桌二人称此事乃淮王所为,但依我之见,并非如此。先帝在世时,确实对淮王从未重用,不过以此便论断淮王怀恨在心,甚至迁怒于当今皇帝而要刺杀他,未免过于夸大其词了。”
听到不心散人如此说,姬却非回想了一下前几日在函谷关发生的事,虽然与淮王接触短暂,但他看见淮王对女儿关怀备至,对陆南珺主仆亦充满同情。一个感情如此充沛外放的人,或许正如不心散人所说的一样,不至于去做这种谋逆之举吧。
基于好奇,姬却非还是问了一句:“那依你只见,会是何人所为?”
不心散人回道:“这个……在下也着实不知,据说是一些江湖乱党。”
姬却非不免有些诧异:“江湖乱党?江湖人士与皇帝有何纠葛,竟然公然谋刺?”
不心散人淡然回道:“此中缘由,在下区区一个道人,哪里知晓,不如阁下哪天见到乱党,直接问他们去吧,嘿嘿……”
见不心散人言语轻浮,毫无正经之形,姬却非内心埋怨道:直接去问那些谋刺的江湖乱党?亏你说得出口,那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么?又在这里胡言乱语!
姬却非不想他把话题扯远,再做那无谓的争执,于是正色道:“罢了,不说这些了,言归正题!我且问你,前大将军姬仲雄又为何突然被召回京城?那个魏丞相究竟是何等样人?他与姬府究竟有何仇怨?果真是他勾结那荀姓御史,弹劾污蔑于安北将军姬进贤的么?”
姬却非跟那连珠炮似的,一连好几个问题直往外蹦。他也是没法子,因为想要解开的疑惑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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