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哪!”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赵林然赶忙出手相搀。
“你听我说。”顾得福依旧固执地跪着,“那天在井下,要不是你,我非得让水灌死。我闺女那事更悬,要是你晚到一会儿,她就让那畜生祸祸了。我儿子要没有你,现在还扫厕所呢,你救了我们全家呀。”
“我那两次出手,是正好赶上,又不是专为你们去矿上。至于顾直的工作,是他符合秘书要求。我这次来,是听你说矿上的事,又不是听这个。起来。”赵林然没再搀扶,而是严肃地退到了一边。
“你是做好事不图报,但我们不能没良心,一辈子都会记着。我也会跟顾直说,一定要听你话,好好工作,做好人,报答,报答……我们一辈子报答不完呀。”顾得福哭着爬了起来。
随后擦干眼泪,红着眼说:“县长,你肯定想了解矿上内幕,我把我知道的讲给你。常宝有后台,有说在县里,有说在市里,反正肯定有靠山。我去他矿上六年零七个月,光是大的伤亡事故就赶上九起,我都在本上记了。”
顾得福说着,拿出一个笔记本,递了过去:“事故时间,什么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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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多少,怎么处理的,上面都有记录。除了时间准一些,其他的都不确定,大多是听别人讲的。还有他非法用工,限制人身自由,还有……反正只要是我知道他做的坏事,都记了。还是那句话,准不准不敢保证,只能给你参考一下。”
赵林然接过本子,翻阅起来,边翻边说:“有录像或照片吗?没有。井下不能带,井上不敢拍,只能靠脑子记,回家再写上。以前有俩人要拍照,也不知咋就让他们知道了,后来都被打残,再后来就不见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好的,我把笔记本先拿上,到时用完会给你。”
“不用不用,我不想看见这些,看见就做噩梦。”
“那你为什么要记这些?为什么没交给有关部门呢?”赵林然忽得抬起头来,笑容中带着威严。
顾得福长叹一声:“唉,当初记的时候,也没想着要给谁看,只是觉着良心上过不去。我根本不敢交出去,要是让他们发现,那就完了。我也知道自个窝囊,也经常让噩梦吓醒,可我真不敢呀。我一个煤黑子,死就死了,倒没什么,可我还有儿女,他们还是孩子。说实在的,要不是知道你就是他,知道你管煤炭,就算你救了我们爷仨,我也不能交给你,只能在心里感谢。”
“顾师傅,你做了件功德无量的事,好人有好报,谢谢你呀!”赵林然说着,伸出手去。
“不敢当,不敢当,我做的很不够。”顾得福握住对方,有些语无伦次。
“幸亏你把它带出来,否则真没准被他们发现。他们把你家砸了。”
“啊?那我的家……”
“你放心,他们必须赔偿,这事我会记得。”
赵林然刚说到这里,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赵林然递出一张名片:“我还有事,以后再联系,可以直接打我手机。保重。”
“直接打手机?”直到门外响起汽车发动机声,顾得福才从激动中反应过来,急忙冲出屋子,却只看到一个拐弯而去的尾灯。
“我已经得到好报了。”顾得福盯着手中名片,想起赵林然的好,又禁不住哭了。
与此同时,赵林然也接通了来电。
里面立即传出一个急促的压抑声音:“你是不去首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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