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赤,走进了池子里。
大力、二牛、老虎也只好照样学样。
只有赵林然没进池子,而是从外面水井里打上凉水,自个浇到了身上。
这倒并非他嫌弃池子脏,主要是担心弄掉化妆后,引起他们惊讶甚至怀疑。
“傻子火力就是壮。”老虎还在池子里揶揄,却不知赵林然日常也洗凉水澡,早就锻炼出来了。
洗完之后,在老顾带领下,到了食堂。
还以为是下午那个食堂呢,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下午的食堂贴着瓷砖,摆着转盘圆桌,装着吊扇,真像那么回事。
而现在这个,土坯子垒的,墙上水泥早就破损不堪,不时掉着水泥粒,电灯上油泥起码一寸厚,油泥味浓重。
“咣”,
饭菜上桌时,几人更是傻了眼,一盆子稀粥,还有几个发馊的玉米面团子,一盘臭咸菜。
“就吃这呀?还不把人饿死?”
老虎刚一张口,便被油腻的厨子怼了回去:“夜宵吃得太饱太油,对脾胃不好。”
稀粥也得喝呀,总好过挨饿,众人闷着头吃了夜宵。
“奶奶的,纯属他妈忽悠人,骗子。”老虎边走边骂,忽然吸起了鼻子。
“尿骚味,臭脚味。”二牛还捂住了鼻子。
“进来,那块空地,你们看着睡吧。”老顾招呼一声,进到屋里,倒头便睡。
四人跟进屋子,看着大通铺上几十个脑袋,嗅着混合的臭味,不由得阵阵恶心,阵阵眩晕。
“明个一准走。”
“拿不上工资也认了。”
在老虎、二牛的唠叨声中,四人挤到臭烘烘的通铺上,呼呼大睡起来。
但赵林然只是假装打呼,其实脑子清醒得很:简直就是《包身工》里的场景,太恶劣了,不知是否还有更恶劣的事?
一直到太阳老高,几人才起来。
“我身份证呢?”
大力发现身份证不在了。在之前要求出示身份证时,他多了个心眼,只提供了号码。
找了一通没找到,不过好在几人手机还在,这才稍稍踏实了一些。
于是三人拉着赵林然,找到了昨天到的那个院子,根本没见到兔哥,问别人都不清楚。
一天的工资可以不要,身份证总得要回来吧?
几人很是无奈,只得暂时先留下来。
上工前的饭菜没有稀粥,但也只是馒头、熬白菜,白菜里没肉,放得是带着怪味的油渣子。
上工、吃饭、休息,如此往复了三天,终于见到了兔哥。
“兔唇,你个大骗子。”老虎直接上前,要揪兔哥。
“滚开。”根本无需兔哥动手,身旁两名保镖便掀翻了老虎,显然是练家子。
“老虎是吧,说话可要有根据,我骗你什么了?”兔哥剔着牙缝,兔唇撇着,一副吃定了对方的语气。
“说好的一天一结,现在一分没给。”
“你说一天三百,可却让我们上十二小时班,加上上下井、洗澡吃饭,起码十四个小时。”
“还有大力的身份证丢了,肯定是你拿了。”
“说是管饭,就管猪食呀。”
“他妈的还说你不是大骗子?”
老虎怒冲冲地说着,撑着地站了起来。
“放你妈的屁。”兔哥飞起一脚,再次踹翻了老虎。
“你他妈干什么?”大力、二牛急了,直接飞扑过去。
俩保镖伸腿一钩,二人立即摔了个狗啃屎。
赵林然不由得眼眉倒立,双手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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