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既然如此,臭老头觉着作何解?”十八反问,显然有不服气。
“是是许是天象紊乱罢臭小子,还有两疑!”
“这第二疑,便是我。我本就纳闷,一路上怀疑自己,看了这令中影像后方才确定,我确被一锄头断尽生机,血气流干。怎就突降宝珠子融入我身,尽数修复?”白十八又将昏迷后暗室中所见一五一十告知于丁边渡,多说一分丁边渡脸色便多精彩一分。
“那里是甚么暗室!乃汝中元绛宫,神之所居,血之所贮!怕是生死相迫下元神入了窍,方能未修而自观。老夫推测那珠子可再生造化,起汝神、生汝血,更有甚者能再让老夫一摸根骨!”说罢便在白十八哀怨挣扎中测骨算脉,额上豆大汗珠冒出。“臭小子真是好运道!先前便摸出你内蕴极深,一旦修行便可徐徐而出。此刻更摸得你筋脉大扩,血气喷张,可抵初修之人五年吞息苦功!”
白十八唬得一愣一愣,听老头儿啐了一口又骂。“殊胜可气,你体质怪异摸不出更多。但老夫浸道,打包票而言,此等宝物回天再造,哪有这么容易认主。或是你身上有古怪与之共鸣,或是有大恐怖赠你一场机缘可你臭小子那里好了让这种主儿瞧上你?哇呀呀呀羡煞老夫若可入手一观”
十八警铃大作,怕是这死老头器痴本性起了要加害于他,默默撤步离远,一脸警惕。“咳咳老头子只随口一说,真将你挖了,别说无人养老,莫小子怕也要化厉鬼找我麻烦。”丁边渡自知理亏,赶忙打岔。
“养老?嚯,臭老头方才不是说我弱小?”
“呸!如此至宝在你体内滋养,蕴含神奇想必仍有贮余,只待你踏上修行路,便厚积而薄发!真是娃娃福气。你末了所见,应当是泓气内种。新法不同便在不临时向天地借炁,而以自身为己之凭依。凭我对新法理解,若我等鸿气乃根骨韵与天地炁相击幻化而显,新法之人即是你之泓气,乃体内我之炁华于外投射,而你情况特殊,许是大能将其泓气内种于汝之关窍,故而可那来还有宝塔虚影,你体内还能生长新泓气?还有汝末尾所听得女子声音,老夫亦糊涂了”
“小子相信,只要踏上修行路,身上秘密终能得解。”
“倒也算想得开。那咱问你”
白十八抢白。“这末一道疑问便在于,妖人入江后究竟发生何种变故,何以一道落雷辟入涡旋,妖人如何消失,那珠子怎的又便宜了我,要言之即江底究竟何种机关?”十八连珠炮似疑问,噎得丁边渡灌了好几口茶汤。
“臭小子,可懂爱护老人家,让老夫把话说完?”
“嘁。”
丁老头缓过来,严肃道:“那道落雷,乃极精纯神霄雷法,据老夫所知十二艮部中未有此种大能坐镇。”
“那便是你等局外之人咯?”
“不一定”
“臭老头还知道甚么?”
“不知道没大没小,不要叫我臭老头!”
“那便叫你丁老头罢!”
“不要叫我老头!叫丁爷爷!”
“才不!”
一老一少夜晚斗嘴,直到白十八困倦呵欠。
丁边渡跟着打了个呵欠。“去歇着吧你这浑小子。话说回来,疑点太多,我等回部里再细细探查罢。”
“好好好,累极了!还有,丁老头,我始终觉着那句卜词来路有问题,谁卜、谁写、谁审、谁传,各个皆有可能做手脚。此事,还是暗中图之,切莫打草惊蛇。”白十八起身伸了个懒腰懒懒道。
丁边渡倒是为此番话诧异。“小小年纪,谁教你这些?”
十八撑着腰还往昨夜躺的地儿走去。“无人教我,只是流浪日子里见多了,乞食时说尽好话得一顿毒打,便懂察言观色。尚还不够,有人前日赠我吃食,后日拌些毒药,常常琢磨因果,便懂来龙去脉。”说罢便仰天闭目,不久鼾声大作。
丁老头看着他,一会儿望天轻叹。
“这孩子,亦苦命人啊”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