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便向北边的秣陵、湖熟、江乘、句容四县开拨。
丹阳的水军孙策暂时不打算理会,等北部四县被攻下,彻底失去了后勤补给的丹阳水军,那就是锅里的一只鸡,孙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等到张云赶到孙策身边时,整个丹阳郡就只剩下最北边的江乘还在苦苦支撑。
事实上孙策已经收到了江乘城中的不少来信,只要大军开到江乘城下,城门自动就会打开。
有罪的人,不一定是真有罪,也可能是别人认为他有罪,会“自动”把自己捆好,俘虏们也会自动排好队,一切事务都用不着孙策费心。
“子昂你怎么来了?”
对于张云的到来孙策很是惊讶,出征时张云信誓旦旦的说要组建情报部门,这一仗用不着他出手。
这会儿却火急火燎的跑来找自己,孙策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才能让张云这么着急。
见大军连丹阳郡都还没全据,张云也长舒了一口气,拿起军帐中的水壶咕噜咕噜的先灌了个饱。
那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张云这才说道:
“伯符你听我说,咱们得放刘繇一马。”
“啊??子昂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孙策一脸的诧异,如果不是确认了张云就是他本人,孙策都要怀疑他被掉包了。
“你先别急,我也是之前才反应过来,你听我慢慢说。”
张云干脆找了块垫子坐下来。
“我问你伯符,咱们是用什么名义打的丹阳?”
“不是讨伐山越以及讨伐那些和山越有所勾结的人吗?这话不是你说的吗,你忘啦?”
“没错,名义上是这么没错,不管有没有人信,这层皮还是要有的,虽然这层皮也很勉强就是了。
后将军是自领的扬州刺史一职,即便长安朝廷不仅没有追责,反而加封后将军为左将军,假节,封阳翟侯,相当于是承认了左将军自领的扬州刺史。
但是而后又任命了刘繇为扬州刺史,天底下哪有两个扬州刺史的道理,而且这也不讲究说什么先来后到。
刘繇他既然带着文书上任了,那扬州刺史就只能是刘繇。
那么左将军占据扬州的郡县其实就不占法理了,只是天底下的人都默认了这些郡县都是左将军的地盘,其中也包括丹阳郡。
所以咱们名义上是讨山越,实则是替后将军拿回他被刘繇夺走的丹阳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家也能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呢?”
“曲阿咱们不能打,攻伐朝廷官员,还是一州刺史的罪名,咱们现在还承受不起。
若是咱们就打定主意一辈子跟着左将军混了,做他手下的一员将领,那无所谓,反正背锅的不是咱们。
可是咱们想得更大,咱们想要自立门户,那么咱们就不能,至少目前不能做出这种,嗯大逆不道的事。
况且攻下曲阿后,吴郡呢,吴郡咱们打不打?
不打,等广陵的战事结束,北岸的军队渡江南下,届时吴郡还是咱们的吗?
打,咱们现在拿什么名义去打?
讨山越?用这张大旗打丹阳还勉强说得过去,吴郡又不是没有太守,以前也不是左将军的地盘。
拿回自己以前的地盘,可以,抢地盘,左将军可以但是咱们不行。
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只能由左将军亲自给出来,咱们给的可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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