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张军的尸体，又飞快把目光移开，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听他说过，六月底的时候，他送的一个单子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就是他有一个单子，是需要送到写字楼的，那个写字楼我们去过，保安不让外卖员进，所以一般都是骑手先给顾客打电话，让顾客下楼去取。

结果那个客人的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他怕耽误后面的订单，就跟保安说能不能寄存在大堂，他给顾客发一个信息，等顾客看到了自己下来取，但那个熊货保安说那是高档写字楼，没地方给他存。

他就只能在那等，等了二十分钟，实在等不及了，就先去送别的单子了。

结果刚送完第一单，就收到了那个顾客的差评和举报，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最怕这个，有时候来一个，可能一天的单子就白跑了。

他就去找那个顾客道歉，想让她取消差评撤回举报，结果连人都没找到，还被保安骂了一顿。

这件事怎么处理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罚了不少，再后来，就是他说他要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成了这样……”

“我知道了。”

陆羡点了点头，又问道：“她女朋友呢？你们有联系方式么？”

那人摇了摇头：“没有！这小子宝贝着她呢，别说联系方式，我们都没见过人！”

有人补充道：“我感觉他高低有些洁癖，别人看她媳妇一眼，他都感觉自己戴绿帽了。”

沈青栀疑惑道：“不至于吧，人都没见过？会不会他根本就没有女朋友？”

那人继续摇头：“应该不会！我们都听见过他俩打电话，不太可能是假的。”

“嗯……对了！他有跟谁结过仇么？”

“没有！”

“他脾气挺好的，不像是结仇的人。”

“我看着也不像。”

众人纷纷说道。

陆羡思索了一会儿，举报事件本身并不是特别严重，但如果压力本身就比较大的话，很有可能成为自杀的导火索。

毕竟他这种社会关系，不太可能有人害他。

身上没外伤，屋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很有可能是服了药。

陆羡又问了几个问题，这些人都一一作答，不过也没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他站起身：“好了！谢谢你们的配合，等会百户所的同事就会来接收他的尸体，你们可以离开了！”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神情复杂地看了张军的尸体一眼，便先后离开了。

沈青栀叹了一口气：“应该是承受不了经济压力自杀了，难怪会打电话疯狂催促人取外卖，那些受害者所感受到的暴怒的情绪，应该就是他当时体会过的吧！”

陆羡点了点头：“应该是！不过你发现问题了没有？”

沈青栀眼神微凝：“他的手机！”

这些人都有反应，张军是离开以后给他们发的信息，但张军从来没有离开过。

所以有两种可能，一是别人拿着张军的手机发的，二是张军发了以后才自杀的。

后者可能发生，但找不到这么做的理由啊！

两个人飞快搜寻了一圈，根本就没有找到手机的踪影。

陆羡嘬着牙花子：“他那个女朋友，怕是有大问题啊！男朋友消失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报警。”

沈青栀抿了抿嘴：“你说第一批受害者中，会不会就包括他的女朋友？”

陆羡：“……”

沈青栀：“……”

所以说，现在关键问题是……手机和怨灵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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