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真是……太丢脸了,还是在西弗勒斯·斯内普面前。
玄都像是一个鸵鸟一样找了个空包间躲了进去。
坐下去以后才感觉好了一点,也没好多少……
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她明明,是想帮斯内普夫人,和西弗,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玄都吸了吸鼻子。
旁边的啾崽从行李架上面跳下来,落在她肩上,啾啾叫了两声,去蹭她的脸。
“好啦,不用担心,我没事啦。”只是有点难过而已,很快就能好。
“我们坐这儿吧,这只有一个人。”
包厢门外响起一个略微不那么好听的声音。
然后是随意的推门声和詹姆的声音:“你好啊,凤凰小姐。”
自从上次道歉事件以后,詹姆对她的态度就比较随意了,没有在针对她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属于是见面了能打个招呼,算是互相认识的那种同学。
詹姆后面的卢平眼睛亮了亮:“玄都,我们可以坐这里吧?”
跟詹姆的自来熟不一样,卢平有礼貌的多,最少还会问一下原本占据这里的人,能否共享空间。
玄都点了点头。
然后就看到格兰芬多扣分四人组,鱼涌而入,那个个子最小的,恨不得比她矮一截的彼得用一种滑稽的,类似挺举的动作试图把自己行李扔到行李架上面去,可是一直不成功。
“看来彼得你还需要长高一点啊!”旁边的西里斯没心没肺的笑道。
“别这样,西里斯,彼得也是我们的朋友!”詹姆笑着道。
“让我来吧。”卢平伸手要去帮彼得,可是旁边一双白到快要发光,就连血管也清晰可见的细细瘦瘦的手伸了出来,轻轻松松的提起了彼得的行李,就像是在提一个空箱子那样,踮着脚,塞进了行李架。
“谢谢,谢谢你,凤凰小姐。”彼得用他那尖锐的像是耗子一样的声音低低的向玄都道谢道,眼里闪烁的都是感激。
“不谢,我应该做的。”玄都笑了笑,接着就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在其他三个男孩子惊讶又麻木的眼神里面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几个人在坐下以后,继续着他们几天前在对角巷的话题,保加利亚球队,爱尔兰球队什么的。
玄都对这些不是很有兴趣,也听的不是很懂。
虽然她是一个击球手,可是天赋过高,那些战术性动作在她身上反而是一种累赘。
西里斯忽然扭头过来,脸色不算和善也不算不和善道:“我想或许,凤凰小姐,会愿意告诉我们,格兰芬多九月份魁地奇选拔的条件。”
这下,四个人都看向了一边窝着玩鸟的玄都。
玄都玩啾崽的手停了停,窝着的腰板也挺直起来,寻思着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且……”西里斯不屑的哼了一声。
旁边的詹姆却颇有兴趣的看向玄都:“那你知道多少呢,凤凰小姐,能把你知道的部分告诉我们么?”
“我知道的不多。”玄都慢慢道:“不过潘莉·拉德尔队长跟我说过,我们找球手要退队了,他七年级了,还有追球手也会空出一个位子来,会在今年选拔赛里面挑两个人加入,分别作为找球手和追球手。”
詹姆和西里斯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的神色。
“这就够了,凤凰小姐,你告诉了我们很重要的信息!”詹姆高兴着,但是很快转移了话题:“不过,每次凤凰凤凰的叫你,总觉得很奇怪,我可以直接叫你玄都么?”
“可以啊。”玄都微微笑着道:“随便你叫我凤凰或者玄都,都可以。”
“那就这样,我以后叫你玄都,现在,你可以叫我詹姆了,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说着说着詹姆自己笑了起来:“不是我要指责你,玄都小姐……偶,玄都,你每次念我的姓的时候,我都觉得你的嘴唇要飞到我脸上了。”
旁边的西里斯哈哈大笑,就连一向稳重的卢平都没能忍住,露出了一丝丝笑意。
玄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可不能怪我,你的姓……念起来简直就是个爆破音。”
这下,笑声更响亮了。
“我早就说了,詹姆,你的姓可不是谁都能念好的,伊万斯能念好你的姓那属于是特例!”
詹姆的脸色红了起来。
这个时候,包厢的门忽的就被推开了,刚才他们议论的莉莉·伊万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就站在包厢门外。
莉莉的脸色非常不好。
她环视了包厢里面的几个人,最后视线落在玄都身上,开口道:“玄都,我找你好久了,要不是西弗勒斯告诉我,在车站外见过你,我还以为你错过了列车呢?”
“你怎么跟他们坐一起?走吧,我们去其他的包厢坐。”
玄都本来是要直接抱着啾崽跟莉莉走的,一起身就看到了她背后面色不愉的盯着她的斯内普,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道:“不了,莉莉,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斯内普肯定还在为刚才车站前的事生气,她还是不要故意去触霉头的好。
“看来高傲的凤凰小姐,喜欢跟自己学院的人坐在一起,并不屑于与我们为伍。”斯内普吊着腔调道:“莉莉,我们走吧。”
莉莉有些不舍的看着玄都,最后还是耐不住对扣分四人组的讨厌,对玄都挥了挥手:“我们学校见。”然后就跟着斯内普走了。
玄都叹了口气,垂下头去。
旁边的卢平侧过头来:“玄都,怎么了,你有什么不舒服么?”
“我没事,”玄都笑了笑。
真没事,就是有点难过。
对面的西里斯哼了一声。
等玄都再次踏入霍格沃兹校门,她就知道她对巫师世界的认知依然不够了。
霍格沃兹和对角巷都是安全的地方,可是在这两个地方之外,不是。
学校里面麻瓜出生的同学并不算少,赫奇帕奇高年级里面有一位斯多吉·波得姆,他的父母死了,死于一场食死徒的□□,虽然没有直接死在那些食死徒手上,却也没什么差别。
玄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看了一眼斯莱特林的桌子,那里面有些同学就是出自食死徒家庭,可是他们丝毫不以为意。
而斯内普,似乎是很好的融入了他们之中,甚至眉头都没抬一下。
这天晚上,玄都罕见的做了个噩梦。
老实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
人生最长的,被噩梦纠缠的时间不是很长,从她母亲死在漫天遍野的涅槃火之中后,一直到后来被毒瞎双眼,在到眼睛康复的那段时间。
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来月。
然后一直到这天晚上,时隔四年有余。
梦里还是漫天遍野的山火,和失去母亲的痛苦。
尽管她从出生以后没有多久,就知道母亲总有一天回死在涅槃之中,可这并不能阻止她的悲伤。
所以梦里的大火烧瞎了她的眼睛。
现在,这个梦里添上了一个冷漠的男孩,他在火焰中站着,看着她痛苦的匍匐在地上。
最后冷冷淡淡道:“我才不会多管闲事。”
醒来的时候抹了一把脸,都是湿漉漉的感觉。
玄都一愣。
凤凰是没有眼泪的,混血凤凰也是。
她脸上这个是什么?
茫然的左顾右盼了一下,才发现是旁边的窗子忘了关。
玄都干净跑过去关了,然后又给自己的床铺安排了干燥咒。
没有人看到,所以她也就没有抽出魔杖来掩盖她其实可以空手施展咒语的能力。
其实她压根没有魔杖,那根金色的魔杖,是她的金枝梧桐,上面的凤凰尾羽来自她自己,用了点魔力,就成功伪装成了魔杖的样子,实质上,那个玩意摆设的意义多过实际作为魔杖的意义。
然后玄都揉了揉眼睛,从新躺回了床上,整个过程轻手轻脚,丝毫声音也没有,更没有惊醒一边正做着美梦的莉莉·伊万斯。
夜露深重,要变天了。
新学期,格兰芬多还是跟斯莱特林难分难舍,课表大部分时间都重叠,也不知道老师们是怎么想的。
或许是怕斯莱特林里面那一部分被食死徒家长影响而生出纯血至上言论的学生们,对可怜的混血居多的赫奇帕奇还有拉文克劳动手吧。
毕竟相比起追求知识而显得文弱的拉文克劳,以及住在厨房旁边显得本事只有吃的赫奇帕奇,一天下来不闯点祸就全院难受的格兰芬多,看起来皮糙肉厚的多。
第二天,二年级的第一节课就是草药课,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课。
斯内普,莉莉,玄都一同出了城堡,穿过菜地向温室走去,那里培育着各种有魔力的植物。
玄都特意落了斯内普半步。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个不好惹的黑蛇。
他们走近温室,看到其他同学都站在外面,等着斯普劳特教授。
快上课的时候,斯普劳特教授大步从草坪上走来,这位矮墩墩的女巫,飘拂的头发上扣了一顶打补丁的帽子,衣服上总沾着不少泥土,玄都每次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总是想要给她的衣服手指来个清理一新。
“今天到第三温室!”斯普劳特教授说
学生们很感兴趣地小声议论着。一年级的时候,他们只被允许进入第一温室,听说第三温室里的植物更有趣,也更危险。
在进去之前,玄都就闻到一股潮湿的泥土和肥料的气味,其中夹杂着浓郁的花香。那些花有雨伞那么大,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
“真漂亮。”玄都小小的感叹了一声,伸手想要去摸摸那些花的花瓣。
“我假设,凤凰小姐的脑子里面不光是芨芨草,那么我想,她应该知道,在触碰任何不熟悉的东西之前,可得注意点。”斯内普的声音带着点嘲讽道:“要知道,那些花可都是吃肉的。”
玄都愣了愣,收回了手看像斯内普。
虽然话说的不好听,可是那个黑发的小蛇确实是帮助了他,以避免她被那些奇怪的花啃上一口。
“谢谢。”
斯内普没有看她。
旁边的莉莉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在意,斯内普就是那样的人,嘴巴硬,但是不是什么坏人,他其实很乐意帮助别人的。”
“嗯啊。”玄都只能模模糊糊的带了过去,总不能告诉莉莉,她曾经多管过斯内普的私事,才让对方这么看他不爽。
斯普劳特教授站在温室中间的一张搁凳后面。凳子上放着二十来副颜色不一的耳套。三人再次坐在一个桌子上。
“我们今天要给曼德拉草换盆。现在,谁能告诉我曼德拉草有什么特性?”斯普劳特教授环视了一圈。
莉莉第一个举起了手,这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
“曼德拉草,又叫魔苹果,是一种强效恢复剂,”莉莉好像把课本吃进了肚里似的,非常自然地说,“用于把被变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非常好,给格兰芬多加十分。”斯普劳特教授说,“曼德拉草是大多数解药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险。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旁边斯内普的手举了起来,差一点儿打到莉莉。
“听到曼德拉草的哭声会使人丧命。”
“完全正确,斯莱特林加十分。”斯普劳特教授说,“大家看,我们这里的曼德拉草还很幼小。”
她指着一排深底的盘子说。每个人都往前凑,想看得清楚一些。那儿排列着大约一百株绿中带紫的幼苗。玄都不认识这种草,但是显然巫师世界的草是有着丰富的自我感知的,她面前的那一株正在瑟瑟发抖。
“每人拿一副耳套。”斯普劳特教授说。
莉莉和斯内普眼疾手快的拿起了两个棕色耳套,玄都手慢了一步,只剩下一双粉色,有点残缺的。
莉莉有些歉然的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把自己当耳套递过去了:“我的给你吧,玄都。那个看起来太旧了。”
“没事,我挺喜欢粉色的。”玄都笑了笑,直接将那个粉色的耳套挂在了自己耳朵上。
“我叫你们戴上耳套时,一定要把耳朵严严地盖上,”斯普劳特教授说,“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时,我会竖起两只拇指。好,戴上耳套。”
所有人迅速照办,一下子外面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斯普劳特教授自己戴上一副红色的绒毛耳套,卷起袖子,牢牢抓住一丛草叶,使劲把它拔起。
玄都一惊,从土中拔出的不是草根,而是一个非常难看的婴儿,叶子就生在他的头上。他的皮肤是浅绿色的,上面斑斑点点。这小家伙显然在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眨了眨眼。
魔法世界可真神奇,看来他们去年见过的那种虫子只能算小意思。
她其实听到了曼德拉草的尖叫,可是这种不是很严重的精神攻击对她没有什么用。
斯普劳特教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大花盆,把曼德拉草娃娃塞了进去,用潮湿的深色堆肥把他埋住,最后只有丛生的叶子露在外面。她拍拍手上的泥,朝他们竖起两只大拇指,然后摘掉了自己的耳套。
“我们的曼德拉草还只是幼苗,听到他们的哭声不会致命。”她平静地说,好像她刚才只是给秋海棠浇了浇水那么平常。“但是,它们会使你昏迷几个小时,我想你们谁都不想错过开学的第一天,所以大家于活时一定要戴好耳套。等到该收拾东西的时候,我会设法引起你们注意的。”
“四个人一盘,这儿有很多花盆,堆肥在那边的袋子里,当心毒触手,它在出牙。”她在一棵长着尖刺的深红色植物上猛拍了一下,使它缩回了悄悄伸向她肩头的触手。
穆尔·赛博在斯内普旁边,这会也挤了过来,四个人共一个盘子。
莉莉看向穆尔·赛博的眼神有点厌烦,不过没说什么。
和旁边三人的艰难不太一样,玄都从盆里把曼德拉草抓起来就跟斯普劳特教授做的一样轻松,在其他人面前扭动着身体,两脚乱蹬,挥着尖尖的小拳头,咬牙切齿,疯狂尖叫的曼德拉草在她手里乖的像是宠物狗一样。
就连斯普劳特教授也不得不惊叹于她的天赋。
她总是能使这些不听话的小东西变得听话乖顺起来。
到下课时,其他同学满头大汗,腰酸背疼,身上沾满泥土。而玄都还体体面面的站在花盆旁边。
甚至于跟她同桌的两蛇一狮都显得比别的桌子上的体面。
他们的曼德拉草似乎收到了很严重的威胁,一动不敢动的蹲在盆子里面,乖巧的仿佛就是普通的土豆根一样。
但是即便有玄都这个bug在旁边,其他三个多多少少还在在拔草和种草的时候被波及了一些,莉莉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个人一起回城堡冲了个澡,然后匆匆忙忙的去上变形课。
跟其他的课不同,变形课几乎成了詹姆和西里斯的天下,这两个人变形课天赋一场出众,麦格教授让他们把甲虫变扭头,他们几乎是一下就做到了。
而玄都看着那只在她面前战战兢兢的甲虫,挥动了一下魔杖。
很好,无事发生。
一直到下课的时候,才在莉莉的帮助下变出了一个完美的纽扣,拿到了o。
感谢学霸莉莉·伊万斯的帮助。
不然——玄都觉得自己可能根本完不成麦格教授的任务,要知道,她的变形课成绩有一半是靠莉莉给她补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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