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岑在抵达北关时,敏锐地发现北关的变化,比如,北关边缘正在动工,建的居然是城墙,而附近的村民不见踪影,北关城内则是另一番景象,似乎较从前热闹了许多。
她来不及细想就被带回府,让她不爽的是那两名在武安戳穿她的侍女也一同进了府。
程岑与春娘在路上井水不犯河水,对方不曾苛待她,但也没有给过好脸色,在北关外面分道扬镳时,春娘将这两人指给自己,说是要保护她,也不顾她的拒绝扬长而去。
进府后,那两名侍女居然直接见了武安侯,接下来,程岑就被关在院子里,一连许多天,程岑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也没有见过陈天啸。
而与她来的那两名侍女,就此在她的院子里住下来,从她们的举止来看,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她院子里的大丫鬟,其余人对她们十分忌惮,这让程岑有了不妙的猜想。
她能知道是因为那张没有交出去的图纸,但想不通为何陈天啸的反应如此激烈。
为了应付这件事,她在路上想到了无数个说辞,只要陈天啸问起,她能完美应对,可现在连见到人都不可能,陈天啸就像神隐了一样!
直到回来半月有余,陈天啸才第一次抱着孩子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样貌清丽的年轻姑娘。
程岑预感不妙,她与孩子相处了这么久,孩子对她熟悉,一进来就张开手要娘亲抱。
陈天啸任由孩子闹腾,也没有将孩子给她的打算,转身将孩子塞给那名女子:“这是我替儿子找来的乳娘,名叫絮娘,新近也生下了孩子,识字,以后孩子交给她带。”
“妾身一个人就够了。”程岑想也不想地拒绝。
陈天啸却不是来与她商量的,让絮娘把孩子抱走后,他目光冰冷:“你的主意太多了,不适合带我的长子,絮娘是我精心挑选的人。”
“你要纳她?”程岑并不在乎,但关于孩子,她不得不争:“侯爷为何如此对妾身!”
“妾身在大鲲独自带着孩子,他们虽不断吃喝,却让妾身呆在幽闭的殿中,不得自由,无论去哪里都有人跟着,这样的日子妾身都挺过来了。”
“只要孩子安康,能解决心疾,他们给妾身什么气受,妾身都认了,侯爷看到睿儿了吧,现在何等健康,妾身好不容易熬出来,为何剥夺妾身抚养孩子的权力。”
“妾身与侯爷的婚事是陛下亲指的,侯爷,是否那两人说过什么,是因为那张图纸,妾身是觉得大鲲将来必定是强有力的对手,拆他们的台也是为了将来打算,侯爷!”
陈天啸不为所动,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分开这么久,这个女人的嘴皮子功夫并没有减弱。
“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管,但有损于大鲲便是有损于我北关,这一点你要记住了。”陈天啸说道:“我现在还能留你的性命,是不想让孩子在最依赖你的时候失去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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