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达成同盟,共同建议三司会审,其实是把这块烫手山芋扔给太子的生父,让元帝来做主,太子有罪无罪全在他一人身上。
想到左平道,萧令瑶无语失笑:“这位左大人也是位妙人儿,父皇可有什么打算?”
洪公公看元帝在面对萧令瑶时全然没有之前的滔滔怒火,心里暗叹还是女儿省心,除了择驸马时弄了一出“意外”,但那位驸马爷是个妙人,结果也不算差。
“他是朕与你母后唯一的儿子,也是朕亲封的太子,你们都是朕的孩子,要在商号中玩一玩,赚点银两便无所谓,但拿民脂民膏,绝不可取!”
“那不是并州知府的一面之词么……”
元帝打断了萧令瑶的说话,冷笑道:“那并州知府招认曾经献给太子的物件,说得清清楚楚,其中不少东西已经在东宫搜出来,那些便是铁证。”
比如被并州知府做过标记的金叶子,还有大量的玉器,瓷器,还有名师画作,这些全藏在东宫之中!从东宫里扒出这些东西的时候,东宫的女眷们腿都软了!
金叶子暗中做过标记,是并州知府防了一手,玉器和瓷器没法做手脚,但刻的什么纹,是什么制式都交代得清楚,也对得上号。
最让萧令昭无话可说的是那些画,副副都是名师真迹,元帝找来大师鉴定,无一作伪!
那些画作从何处收来,花了多少银两,又通过什么法子递到太子手里,并州知府说得仔仔细细,全部都有据可查。
萧令瑶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在洪公公看来,这是身为妹妹对兄长的关切。
她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响起来,无一不是告诉她现在就是一个好的时机,怂恿元帝严惩太子,左平道把决定权递给了皇帝,而她现在就在父皇身前,父皇正与她商议。
假如,萧令瑶心底有个声音咆哮着,假如她借机进言,会如何?
理智与冲动几番交缠,萧令瑶似陷入旋涡,思绪被拉扯得凌乱不堪,她低下头,双指微扣,为难的模样落在元帝的眼中,也是和他一般纠结。
“朕想过了,他毕竟是皇后所出,又是皇太子,底下的人没说明这些东西的来处,他是无意所收,既是如此,罚他将所收受的赃上缴内库,禁足三月,你看如何?“
萧令瑶的手指冰凉,刚才所有的摇摆成了笑话,果然,元帝怎么舍得这位皇太子,太子身后是树大根深的陈家,又有镇北侯时刻关注隋城的一举一动,这位太子爷命可真好。
“父皇所言极是,依儿臣看,那位并州知府这次故意咬住皇兄不放,不过是想皇兄出手救他出水火,有些裹挟的意思,此人包藏祸心,留不得。”
萧令瑶果断弃了刚才的想法,将矛头指向那位并州知府,如她所想,要护萧令昭,那位并州知府只有——死!
她只是代替元帝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罢了,果然,她话音落地,元帝便是一脸欣慰:“正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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