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被许多听众奉为女神,一头青丝垂在胸前,遮掩那隆起挺拔的弧度;一汪秋水,灯火阑珊倒映在她眼眸;唇上化着时下流行的玻璃唇,粉嫩嫩,晶莹莹,让人不自觉的想尝尝味道。
她进门第一件事便是甩掉高跟鞋,脱掉西服外套。
秦宇走上前来接过她的外套,帮她挂好。
“回来了,快来吃饭吧。”秦宇笑道。
“今天有你跟萝卜胖橘都很馋的鲈鱼。”
“不用了,我吃过了。”诺澜若无其事的说。
秦宇脸色有点不好看。
“季诺澜,你成心的是嘛?”
“我成心什么了我,还有啊,我工作一天了很累,不想跟你吵架。”
“你明知道我做好了晚饭等你,就算你不回来吃饭也可以在手机上跟我说一声吧。”
“忘记了。”诺澜这样说道。
秦宇脸色铁青。
萝卜感觉有点不对劲,朝着这两个人类男女看了看,但最终还是走向了照顾它更多的秦宇脚边。
“喵~喵~”
萝卜又开始蹭秦宇的裤管了。
“呼~”秦宇吐了一口气。
“咱爷俩去吃饭吧。”
他努力想让他的声音显得洒脱点,但总是有着一股落寞的味道。
诺澜见状也没说什么话,去浴室了。
吃完饭,秦宇坐在二楼阳台,静静的发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吃饱喝足的萝卜躺在他脚边。
怪不得叫胖橘,炫了大半条鲈鱼也不运动运动,就这样躺着了。
“你来阳台一趟,我们好好谈谈。”
秦宇给诺澜发了条信息。
坐在卧室大床上看杂志的诺澜看了一眼手机。
“干什么,我要睡了,明天周末,我约了做脸。”
“咻~”信息已发出。
“我说你上来一趟,我们谈谈。”
这一次,秦宇发来的语音信息里有了点火药味。
诺澜嘀嘀咕咕,来就来嘛,凶什么凶。
诺澜穿着黑色丝绸睡裙,聘聘袅袅,坐在阳台桌椅的另一侧。
“我来了,谈什么。”
“我半年前跟你说过的。”
“我困了,不想跟你说这个。”诺澜闻言,起身准备走了。
“季诺澜!你t给我坐那!!!!”
得,文艺系男主秦宇一开口就是国粹。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想离婚,我偏不签字!”诺澜回过头,也大吼,丝毫不虚。
虚的只有萝卜,它跑了。
远离人类这种生物,尤其是处于感情不好时期的男女人类。
“呵~”秦宇被气笑了。
“你诺澜自己扪心自问一下,到底是谁想离婚,到底是谁让日子过不下去的!你不是魔都电视台著名情感节目主持人嘛。”
秦宇站起身来,质问道。
“那好,主持人,我想问问,如果一段婚姻中,女方脾气又大又任性,还看不起男方的家人,不尊重男方,请问这段婚姻中到底谁更有错!”
秦宇居高临下的看着诺澜的眼睛。
“我~我哪里有看不起你的家人。”诺澜眼神躲闪。
“那我弟弟张伟结婚时,你为什么不来?”
“我那天不是临时有事嘛,还有,你后面不是跟我说他那个新娘小丽跟青梅竹马逃婚了吗?
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去了也是看他笑话。
再说了,你们都是孤儿院的,又哪里是家人了。”
你们都是孤儿院的,又哪里是家人了。
这十五个字,字字戳到了秦宇的肺管子。
猛然间,秦宇抬起了手臂。
“你想干什么?!想打我?!”诺澜仿佛不敢相信。
秦宇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阵眩晕。
恍然间,秦宇好似看到了十八岁时的诺澜满脸笑容的问他到底是哪个发卡更好看……
秦宇收回手,坐回了椅子上。
诺澜好似也知道她说错话了,也坐回了椅子上。
嘴唇开开合合,好像是想道歉来着。
月朗星稀,夜风徐来。
诺澜终究没有开口道歉,秦宇却开口了……
“这一生我都无法和你和解,我和你在一起,从来不图你以外的任何东西,我不仅没有对不起你,甚至还屡次为你降低底线,做出牺牲,而你却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无比廉价的倒贴货。”
秦宇声音低沉,也不徐不疾,不同于以往话里总是带着火药味,这次,话里是死一般的沉寂。
“你……”诺澜想说什么,因为她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我是孤儿,张伟也是,但这不是你,也不是你爸妈,看不起我们兄弟俩的理由,你……算了。”
秦宇本来准备细数一下他这些年的委屈,但终究,还是没继续往下说。
只是他,眼眶却红了。
“老公……”诺澜双手抓住秦宇的手。
“我刚才只是着急,说错话了。”
“不,你不是,那就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
秦宇甩开她的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令他秦宇如此心灰意冷的也不止这一件事。
只是他秦宇不愿意拿出来掰扯了,他不是那样的男人,也不愿和他相识相恋十年的女孩闹到双方脸上都不好看的地步。
秦宇的自尊心要求他,就算离婚,也要保持体面。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秦宇问道。
诺澜呐呐的回答不上来。
“是十年前,我们大一。那天我拖着行李箱去交大报道,你从你爸的奔驰车上下来,那天你穿着雪白的纺织裙,梳着高高的马尾。”秦宇轻声说道。
诺澜的眼泪从脸颊上无声滑落。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诺澜也抬起头,倔强的问道。
“我只是觉得时过境迁,轻舟已过万重山呐,诺澜。”秦宇说道。
“只是,十年了,我以为你会有所改变的,我以为你不总是还是那个傲娇任性的千金大小姐;我以为你能认识到,我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而是夫妻了;我以为你能尽到做妻子的责任的。”
“我就是这样!怎么着,你后悔了?!”诺澜扭过头,美目通红。
“不后悔,但是我会跟你离婚。”秦宇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来走了。
“你做梦!!!我是不会签字的,我拖也要拖你两年!!!”
诺澜吼完,眼泪止不住的流。
“随便你。”
夜风里,传来秦宇再也不热烈的声音,仿佛是马里亚纳海沟里的海水,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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