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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
埃姆林回头,微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助手:“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你也知道,我们血族其实没有过年的习俗,我也从来没有去过费内波特,不知道你们会在新年庆典做什么。”
末了,他想了想,又带有警示意味地补充了一句:
“费内波特国内庆祝倒是无伤大雅,但你们现在毕竟已经到鲁恩了。”
“再加上我们目前跟雷霆教会关系紧张,还被那个雷达尔·瓦伦汀盯着。那些家伙盯着你们就像盯着教会的功劳似的……如果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情,犯了对方的忌讳,肯定会有人借题发挥,马上就把‘费内波特人和动物禁止入内’贴在商店的门口——我觉得他们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上一次,那个该死的雷达尔就已经给我施压,想要出台“部份街道和区域费内波特人限时限行”的协议了,还好被我相近办法蒙混过去……埃姆林心里还是很不爽。
絮絮叨叨地念完之后,怀特大主教看到助手黯淡下去的眼神,声音渐渐小了。
……人类对新年是不是还挺看重的?呃,他们或许确实需要一些高兴的事情来缓解心理压抑的情绪,我请不起那么多心理医生来看病,也不能保证他们真的是好心……
过了几秒,他抿了抿嘴,又有些于心不忍,便状似无意地问道:“圣堂有新年活动的方案吗?”
“目前还没有。”
助手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埃姆林别开视线,总觉得告解室里的那个新人也在偷听。
“我或许要尝试主动接触军情九处的人,接触那些据说已经被‘皇帝’洗脑的非凡者……”
同样的,埃姆林也不想听两边的人互相吵闹,如果不是为了信徒,他根本连管都不想管。
奥黛丽一怔,随即朝他笑了笑,小婴儿却很不给面子地扭过头,假装睡觉。
奥黛丽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
说着,她似乎又要去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拿出纸币。
她看上去有些急躁,也有些不快,但是看到前方墙壁上的大地母神圣徽的时候,她的情绪明显地安定了下来。
“……据我所知,贝克兰德中似乎潜藏着不少对您、对费内波特有敌意的人,十分抱歉,我也无法得知他们的身份,但如果您需要什么帮助,请尽管来联系我。”
埃姆林只得站起来还礼:
维持这个教堂安宁的现状已经很困难了,更多更复杂的斗争,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埃姆林确实坐在第一排一动不动,那位小姐从他的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对方身上不知名香水的气味。
她看到那个身上带着不少泥土的农民走上街道的时候,周围的人总是会有一个明显的避让动作,有几个人还用手帕捂住口鼻,仿佛地方身上沾着十分难闻的味道;而另一边,在店铺里售卖面包的人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却在拿到对方的硬币之后直接丢进水池里用力地擦洗。
“长话短说,我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您……”
“我考虑过这个想法,但是指望贵族之间互相侵轧导致社会秩序崩坏根本就不可能,如果这样,我就必须尝试借用‘皇帝’的力量,去联络军情九处,但那太危险了,你我都有生命危险。”
原来是这件事情啊——埃姆林居然觉得毫不意外,甚至还有些想要感谢对方的关心。
“谢谢。”他发自内心地说。
我哪里搞过这种事情,以前丰收教堂都没有几个人来,只有住在贝克兰德里的费内波特的移民和短暂居住的商人才会在这里祈祷,乌特拉夫斯基一个人忙活教堂的事情都麻烦,连资金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新年活动,什么回春日,什么母神的生日庆典之类的东西……埃姆林在心里低估了一会儿,开口道:
但是怎么可能会没有啊?埃姆林半信半疑地又看了过去,眼神灵动,肢体灵活,表情自然,灵体就在体内,不像是秘偶也不是活尸……真的没有吗?这明明就是一个活人……埃姆林皱着眉头仔细思考,回忆着,回忆着,他好像确实闻到了一些属于年轻女性的血液的味道,甜美到无法作假。
嗯,她怎么看都像是活人,肯定是自己搞错了。埃姆林下定了结论。
两位女性在距离丰收教堂的正门大概十五米的地方下了马车,缓步并肩走来。
更何况埃姆林还是塔罗会的成员,于情于理,奥黛丽都不想对方落入危险。
埃姆林赶紧制止了对方的行为,初来乍到的信徒,即便再虔诚也不能让对方这样频繁地花钱啊!
“您的心意我们已经收到了,但捐赠适度,母神也会希望看到您继续像盛开的花朵一样美丽。”
说完,见对方似乎还要继续说什么,埃姆林干脆利落地开口: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随时来教堂聆听布道。”
“暗示低序列非凡者没什么用,教会的高序列非凡者可以通过祈祷和告解察觉自己的不对劲,在教堂里祛除心理暗示,这样做的风险太大,并且几乎没有收益。”奥黛丽叹了口气,神情苦恼,思索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开始行动,“难怪那么多暗中的眼睛都盯着埃姆林·怀特先生,他没有下属,成为半神的资历尚浅,又管理着一个已经成为火药桶的区域,太适合做引爆秩序的引线了。”
但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埃姆林·怀特其实哪国人都不算,他只是一个运气很好——或者运气不好——刚好被自己本来不信仰的神眷顾了的路过血族而已。
随后,马车慢慢地离开,去了街边不妨碍别人的地方等待。
那位小姐似乎还没说完:“还有……”
不行……真的不行,我做不到……我不能利用他的善良,就像我不可能放任这些人普通人因为我的想法而死去一样。奥黛丽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可是你看上去很苦恼,奥黛丽。”苏茜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试探着说,“这个选择让你为难。”
……
接下来,这位金发的小姐直接脱离女仆的搀扶,提着裙子快步走到最前面的风险箱,往里面连续投入了五张面值十镑的纸币。
“嗯。”奥黛丽刚要说话,却瞥见街边路过了一家三口,母亲推着婴儿车,而她却不偏不倚地跟婴儿车里抓着小玩具的婴儿对上了视线。
阳光穿过特别设计过位置的天窗,刚好照射在母神的圣徽上。
这一幕非常美好,但是奥黛丽看到了更多。
“但你不打算利用他。”
“那,教会呢?教会成员非常多。”
时至今日,忽然有人来安慰自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和左右为难,尽管只是一句安慰和提醒,但埃姆林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看着这位小姐的脸和精致的打扮,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过家,没有去看自己的那些曾经喜欢得不得了的人偶了。
这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没有从她的身上闻到属于年轻女性的甜美的鲜血气息。
——但是,为什么会这么明显?
现在正是中午,教堂里除了一位告解神父,一位神父和大主教之外没有别人,助手刚准备上前跟这位女士说几句话,忽然看到对方又猛地一转身,直接看向了大主教。
“赞美母亲!”
这样的赞美果真让这位长相很符合费内波特人审美的年轻小姐高兴了起来,她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很荣幸见到您,埃姆林·怀特大主教,我刚从费内波特搬来这里,请原谅,因为家中长辈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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