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嘎然而止,前方隐隐传来吵嚷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响亮。
“翟老五,这鱼有大用,不卖。”
“不错,别强人所难,钱过两天就还。”
“不行,今天我就要这鱼,折算成两贯钱。”
……
晁盖猛然被争吵声惊醒,忙循声望去。
不知何时划入甚宽的河道,前方十几条大小不一的渔船围拢。渔民们正看着几个汉子争吵,唏嘘议论。
“二十多斤的大金鲤,一两年未见了。”
“嗯,这可是稀罕物,超过羊肉价,值好几贯钱。”
“哎,可不是?谁叫那俩小子爱赌,估计保不住。”
……
“不知是谁好运气。”老渔民羡慕地感慨,原本是想绕过去的,可往人群中一看就惊呼一声:“嘿,大官人,那与人争吵的不正是二郎和他两个兄弟?”
“那你还不赶紧靠过去?”晁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看着前方争吵的人群目光最终锁定三条汉子。
他们身量差不多,七尺之躯,裹着一顶破布头巾,穿着油绸子裤衩,皮肤黝黑,上半身肌肉虬结,光着膀子光脚丫。五官也算端正,就是长相凶恶。三人的相貌有几分相似,正在跟几个汉子争执不休。
阮氏三雄齐聚?
晁盖见到这一幕又惊又喜,记得原本轨迹里吴用前来说动三阮。只有老大在家,剩下的两个都从**揪出来。怎么自己也来运气这么好,哥仨凑在一块。
难道,这就是缘分?从来不信命的他也不禁有些感慨,看这架势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正好出援手结交。
老渔民是一个很合格的艄公,边荡桨摇橹边说着石碣村这个三百多户的村落有酒店,暗处也有赌坊。那个翟五的就是赌坊的东家,城里也认识人。
阮小五,阮小七爱**,平日里打鱼卖的钱几乎都用在这上面。越输越赌,越赌越输,家里生活拮据。若非有个大哥接济,多半会成为花花乞丐儿。
老渔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叹气这两个后生仔。晁盖知道两个家伙沉迷**,亦是深有同感。待到船儿靠近,身材高大的他稍一抬头,就看见双方争执的起因,那条浑身长满金色鳞片的大鲤鱼在木桶里蹦弹。不仅金光炫目,而且颇为肥硕!
争吵双方面红耳赤,挽胳膊撸袖子。
“翟老五,你最好别乱动,不然就别怪小爷不客气。”阮氏兄弟中的阮小七不过十**岁,性子急语气很冲。一把抄起船上的鱼叉死死盯着一个胖子。
“咋滴?阮小七,五爷就拿了你还敢动手打人不成?”那个穿着圆领青袍的胖子正是堵坊东家翟五,不屑地撇嘴。挥手示意身后几个随从上去拿鱼。
“你们敢?”几个随从想上前,阮小五怎么可能让兄弟吃亏?拿起鱼叉喝斥,眼看两拨人就要打将起来。
年纪最长的那个汉子拉住俩兄弟,一瞪眼像是射几万道寒光,没开口却硬生生让几人不敢上前半步。
这条汉子二十七八岁,身躯魁梧,满脸横肉络腮胡,胸前生着一撮黄毛。双眼射出寒光,威风凛凛。
好相貌!晁盖见了暗暗感慨!阮氏三雄中的老大武艺最高强,力如猛虎,人称立地太岁,果然混世魔王。
再看看另外两兄弟,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满脸横肉,圆睁怪眼,模样一个比一个凶狠。幸好渔民们跟兄弟三人很熟,一般人铁定害怕。
单单这个卖相就是条好汉,可惜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阮小二,你别吓唬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翟五心里发怵,却是壮着胆子叫嚷。
“周围乡亲们来做个见证。他俩赌钱输光了向我借,他俩欠我钱,我来讨帐,没钱还我拿这条鱼抵帐有错吗?官司打到县衙里面去,我也这样说。”
“钱过两天还,这条鱼我们不……”阮小五,阮小七怒斥。只是他俩话还没说完就被阮小二打断,直视翟五沉声道:“这条大金鲤就当卖了,你能给多少钱?”
“不是说了吗?折算两贯钱!”翟五伸出两根指头。
“哈哈哈……”阮小二闻言哈哈大笑,周围嘘声四起。
晁盖也从老渔民那里了解到普通鱼获不值几个钱,一般几文钱一斤。可是单尾越够分量的鱼儿越值钱。尤其是这种二十多斤的大金鲤因为稀少而昂贵。
十多斤重的大鲤就堪比牛羊肉的价格!
而这条随便送到酒楼里怎么着也值五贯钱!
而眼下这个翟五两贯钱就想买,换做谁也不会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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