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你没出去吗?!”
左星颜大惊失色,指着荆北寒的脸,话都有点说不好了。
荆北寒虽然身子僵硬,面色却淡然。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凉茶,勉强将心底的燥热压下去,这才开口:“为何要出去?”
他的声音有些哑,加上屋内残留着微湿的蒸汽,竟意外地撩人。
左星颜有一瞬的怔愣,随后回神,她背过身手忙脚乱将衣襟系好,这才转身瞪着荆北寒。
“我在洗澡,你一声不吭在外面坐着,也太无耻了吧!”
左星颜甚至不知道荆北寒有没有偷看。
虽然以荆北寒的性格,偷看有些不太可能。
可左星颜心里还是气愤。
“我们是夫妻,娘子洗澡,相公在屋子里等候,这也能叫做无耻吗?”
谁料荆北寒丝毫不慌,说出的话更是叫人无法反驳。
左星颜哑然,她就像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忽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满腔的怒火瞬间就被水泼灭了。
令左星颜无语的,不是荆北寒淡定的态度,而是竟连她自己都觉得他说得没错。
他俩是夫妻来着……
“可是,可是,那你也出个声儿啊,这样很吓人的!”
左星颜面色带着尴尬,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荆北寒煞有介事地点头,“下次,我会出声。”
左星颜:“……”下次,老娘提前把你赶出去!
之后荆北寒也洗了个澡,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左星颜大大方方地看了。
相较于左星颜和荆北寒的舒适,荆家其他人就还是跟以前一样。
一大家子挤在一起,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休息。
荆忠是个知道感恩的,他曾经作为武威候,自然知道流放犯人都是什么待遇,如今他们能住进客栈,已是恩赐。
即便没有人看守,没被绳子绑着,荆家也没人敢动歪心思。
经过一夜的休整,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
看着神清气爽明显洗过澡的左星颜,荆家大姑眼底满是嫉恨。
凭什么她能和荆北寒单独住一间房?凭什么她能洗澡?
荆家大姑心里的怨恨不甘,积压了一层又一层。
她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向着左星颜这贱人,现在老夫人已经没了,再没有人会护着她,加上之前那些教训,荆家大姑也长了心眼。
她明白,此时一旦她触怒了左星颜,等待她的必然是大家的谴责。
所以荆家大姑一直在等,等一个时机。
左星颜此时正在跟荆延年说话,早上宋差头命衙差买了菜包子,左星颜吃包子吃腻了,拿出肉饼跟荆北寒几人分享。
她还给了宋差头一张肉饼。
众人吃饭的功夫,街边的小贩都在议论纷纷。
“我听说大家都开始逃难了,朝廷的人很快就会过来再征收一波粮税呢!”
“不是征兵吗?我听那边的远房亲戚说,朝廷乱啦,太子殿下准备举兵造反……”
“快小点声!这话可不敢乱说啊,小心抓了你去砍头!”
“哎呦,不管是征粮还是征兵,苦的都是咱们,我家儿子今年也十五了,实在不行,我也带着他逃远一点吧。”
坐在街边石阶上的左星颜听见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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