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第六式嘛,还是有那么几个人会的,城北的戚飞炎,城东的张元清会,对了,西区也有几个人会。”
“至于第七式,啧啧啧,那可是仙家法术,剑术和法术融为一体,无上精妙,整个连云城目前知道的只有俞青义会。这老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修为是练气九层,在连云城是最顶级的练气士,还是有一套的。”
“至于第八式、第九式,没人习得。”
关于第八式和第九式没人习得,这个陈平倒是知道的。
不知道的是居然只有俞青义一人会微风九剑第七式。
看到短时间突破难咯。
俞青义至今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
回来了也未必愿意指点一二。
看来只能自己继续琢磨了。
“不过我倒是听俞青义那老东西提到过一次,想要习修第七式,得把前六式全部忘掉才行什么的,那老东西神神叨叨的,不可尽信。”何先祥又补充了一句。
这何先祥和俞青义是不是不太对付?
口口声声老东西。
明明自己也不年轻。
而且传言中俞青义不是侠义乐施吗?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陈平笑了笑,没说什么。
时间在酒杯中流逝。
半个时辰后,何先祥显然喝过了,变得叨叨絮絮,有的没的都聊。
“你看,你搬过来了也挺好,至少有个人陪老头子我喝喝酒,都多少年了没这么惬意喝过酒。”何先祥悲秋伤春。
陈平给他倒了一杯:
“所以嘛,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咦,你小子还是个读书人?”
“啊修仙之前,读过几年书。”陈平胡扯:“我们那里,人人以读书为荣,读书也是很多贫寒子弟唯一的出路。”
这一句话,似乎勾起了何先祥的回忆。
老头子抬头望月,眼睛竟变得湿润起来,借着酒劲喃喃自语。
“是啊,以读书为荣、安分守己未尝不好。现在想想,老头子我也不知道走上这条路是对是错,几十年未见家人咯。”
“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呢?一身修为锵锵练气后期,筑基无望,哪还有什么长生大道?”
“哎,老咯。”
“十几年前我儿来信,说是给我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孙女。后来我所在的那座城乱了,我便来了连云城,自此和家里也断了联系。”
“我离开的时候,我儿才六岁,不曾想现在孙女都有了。”
“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陈平楞了一下,以前从未听到何先祥提及自己的过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哪有什么对错?
只不过求一个顺心意罢了。
这个时代如此。
后世亦如此。
不过见到气氛有些低落,陈平有意活跃活跃,便打趣道:
“这就是前辈你不对了,你好歹回一趟家把孙女带过来,刚好可以嫁给晚辈我,这样你我岂不是更能天天一起喝酒?”
“去,去,你小子占便宜占到老头子头上来了。”何先祥一脚踹在陈平的屁股上,心中也是颇为感慨,孙女若健康成长的话,也比陈平小不了几岁了。
陈平淡淡问:
“为何不回去?”
何先祥楞了一下。
回去?
他的目光涣散,无数的往事在眼中云集,半响才悠长的叹了一口气: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这句话让陈平没法接。
他以前生活在某一线城市,见过太多的各种飘,他们一面在大城市做着最辛苦的活,一面感慨‘城市容不下灵魂,故乡放不下肉身’。每当被询问为什么不回去时,都是那一句悠长的‘回不去了’。陈平其实也是他们的一员。
对这一点深有感触。
离开时的心高气傲,和在城市里的卑微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可那份自傲、尊严,让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陈平不知道何先祥的这句感慨的背后原因如何,但此刻却鬼使神差的安慰了一句。
“或许,我是说或许。”
“或许他们并没有指望你能得道成仙,或许你孙女只是希望看到自己的爷爷,你儿子只是希望看到自己的阿父。”
听到这话,何先祥不禁扭头望向陈平。
白花花的胡子颤颤巍巍,手上的酒杯抖个不停,酒水晒了一地而不自知。
半响,他才稳住情绪: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伤心事。”
“唉,今晚喝酒理应高兴,你小子真是。来来,读书人再说几句好听的句子听听。”
陈平笑了笑:
“这个,你让我想想,还真有,说的都是凡间事。”
“春宵一刻值千金,绝知此事要躬行。”
“哈哈哈,你小子也不老实。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还有吗?”
“贱妾守空房,僧敲月下门。”
“这,太不知廉耻了。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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