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之血上,铿锵的脚步声急促。
毒气肆无忌惮地在整个走廊扩散,原本金属灰白的走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黄绿色。
死亡之主大踏步着,暗淡的破碎披风在他的身后猎猎作响,扫过他身边,站在走廊边缘的钢铁勇士。
嘶鸣的呼吸声自面具后响起,宛如将死之人的喘息,斗篷之下,苍白之王的双眼中蒙着一层阴森的白翳。
整个走廊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压抑,死亡之主的怒火死死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他们都尽可能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声音,然后——
招致灾祸。
莫塔里安仿佛重症患者,他的走姿非常奇怪,就像是行尸在行走。
走廊尽头的房门紧闭着,精钢阻扰着他的进入,沉默地诉说着对莫塔里安的排斥。
钢铁之主并没有向着他的“兄弟”发出邀请。
甚至连登上这艘船,也是莫塔里安强硬地让舰船“停靠”在了钢铁之血的码头上——
现在,钢铁勇士的钢铁之血码头上,有一个一艘巡洋舰大小的坑洞。
黄黑色的条纹在门上屹立,像是在嘲讽莫塔里安的无能。
“抱歉,大人,军团长有令,禁止有人打扰。”
在房门两侧,两个钢铁勇士架起战戟,长戟在莫塔里安面前交叉,
原体歪了一下头,像是骷髅头从骨头架子上掉下来了一样。
兜帽的阴影之中,那双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地盯着这两个可怜虫。
莫塔里安伸出他的镰刀寂灭,战镰轻松地挑开了长戟,吭的两声,这些没用的武器跌落在地。
然后莫塔里安一手抓着自己的镰刀,一手看似随意地拿起他的一只香炉。
他粗暴地将这个他一手大小的香炉从铜制的链条下扯下来,再用拿着这个香炉的手,从他盔甲上绑着的瓶瓶罐罐里挑出一个玻璃瓶。
黑色的不明固体填满了整个瓶子,莫塔里安手中用力,直接将这个瓶子碾碎,玻璃渣混合着黑色固体,从香炉的散气口中挤了进去。
很少有人知道,莫塔里安精通药剂学。
莫塔里安直勾勾的视线又移回到那个大门上了。
莫塔里安的嘴在呼吸面具下微微动了动。
然后原体举手,猛地将香炉直接投掷了出去!
香炉划破空气,发出猛地一声巨响,直接砸穿了那看似坚固不摧的大门!
莫塔里安握住他的镰刀,直勾勾地盯着大门上那个大洞。
透过那个被砸出来的大洞,掺杂了磷化物的青白色火焰正熊熊燃烧,嘶嘶的毒气自洞中吐出。
“砰!”
佩图拉博怒气冲冲地打开了房门,比莫塔里安平日香炉所散发毒气浓烈数百倍的毒气突然自房间里涌出!
“你td你在干什么?!”
钢铁之主高亢的声音直接爆破了整个走廊。
他对面的莫塔里安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但由于他带着呼吸面具,所以佩图拉博只能看见莫塔里安挤了挤他的眼。
“那你又在干什么,佩图拉博?”
莫塔里安嘶鸣着开口,死神在质问,
“那是合理,合乎计算的结果!你为什么一直抓着一个必要的死亡纠缠?”
佩图拉博大喊,在此之前,他跟莫塔里安已经在通讯频道里做了多次争吵了,原本一直沉默,心不在焉的莫塔里安,在得知了106地面突击队返回来的伤亡时,就突然开始暴怒。
“所谓计算,就是对着死亡守卫所在的区域无差别轰炸?”
莫塔里安低着头,死死地盯着佩图拉博,眼睛一眨不眨。
“根据数据,那里只有一个死亡守卫!而且他身上的传感器显示他已经死了!”
或许那位名为“哈迪斯”的死亡守卫在这之前给佩图拉博留下了些许深刻而特殊的印象,但这关佩图拉博什么事情?
他是金属,是钢铁。
而现在,佩图拉博面对着他的“兄弟”,
“那是一具尸体!”
“不要告诉我你还在意这些!莫塔里安,那是一具尸体!”
佩图拉博不甘示弱地死死盯着莫塔里安,看啊,多么脆弱的原体,竟然为了一个子嗣而暴怒。
佩图拉博突然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他想起莫塔里安曾经对他的嘲讽,而现在,他抓住了对面的痛处,
“死亡之主,难道你的名号,是自嘲吗?”
“就这么在意一个伤亡,你真的能指挥作战?”
听到佩图拉博的话语,莫塔里安一愣,但随即更大的怒火自灵魂中涌出,熊熊燃烧在瘦削而病态的身体里。
“我承诺死亡。”
莫塔里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但不是这种死亡。”
“不是,这种,死亡!”
莫塔里安直接挥镰就劈,早有所料的佩图拉博举起他的战锤,试图挡下这沉重的一击!
令人牙酸的金属剐蹭声响起,明亮的火花自两位原体交手的地方冒出。
“注意你的行为。”
佩图拉博继续说道,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莫塔里安,
“在非决斗笼的区域,突然发起进攻,我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军团之间,若是有心,这种带有敌意的攻击是相当富有“政治色彩”的。
莫塔里安不理他,直接向下发力,巨镰的侧刃从佩图拉博的身旁划过,在佩图拉博黄黑色的肩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刮痕。
佩图拉博眼底一沉,但他拒绝与这个来自农业世界的蛮子进行一场无意义的战斗。
他是对的,即使他的兄弟们赶过来评价,他也将会是最后的赢家。
一次彻底歼灭敌方主力的轰炸,没有代价——
别跟佩图拉博说什么侮辱了尸体,战争里,生命是最廉价的数据。
在以往的战争中,或多或少都会出现“敢死队”或者“诱饵队”的情况。
即使那支空袭队的所有人都站在了飞机轰炸的区域,佩图拉博也只是会告知让他们注意躲避,但仍然会继续轰炸。
佩图拉博盯着莫塔里安,死亡之主现在像是一个暴怒的,困在原地团团转的野兽。
“他没有死。”
莫塔里安低声威胁到,不知是在与佩图拉博争辩,还是在陈述一个他所认为的现实。
但莫塔里安确实停下了他的攻击了,虽然佩图拉博意识到莫塔里安握着镰刀的手仍在微微颤抖,像是随时打算给他一镰刀。
佩图拉博轻蔑地眨了眨眼,看啊,他所谓已经神志不清的“兄弟”,这是多么地脆弱而可悲啊。
以钢铁自诩的佩图拉博知道,自己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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