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姿扭腰送臀,另一条臂膀早就将alkan挂上腰带,用手肘拎着医生包——跟着强烈的节拍敲打响指,随着重音停顿揨举摇摆。
那是流行音乐之王,迈克尔·杰克逊的摇滚灵魂乐——danro·危险
书箱上的日志像是在巨浪中挣扎的航船,仿佛随时都会倾覆沉没,可是维克托老师每一次转身挺胸,每一次跺地亮相,每一次潇洒的摇摆,像是这艘战船轰鸣的火炮,生生将船身从深渊的边缘,拉回命悬一线的风口浪尖。
——正如大卫·维克托所说的。
光靠理智和思虑,并不能对抗摇摇欲坠的书箱,只会被这些书本越来越复杂的动态结构,越来越难去控制平衡的压力所逼疯。
脆弱柔软的稿纸就像是人的脑神经,会在锋利的黄铜皮扣一次次剐蹭下裂开。
一味的防守是没有用的,舞蹈与音乐,就是维克托老师进攻的手段。
阿星的眼神痴呆:“他怎么可以”
江雪明:“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我原以为我的神经已经足够强壮,但是维克托老师真的让我大开眼界这场面过于震撼了。”
阿星乖乖的改用两手抱紧书箱:“他怎么可以”
江雪明:“这么骚。”
跟着音乐,大卫·维克托一路踩着太空步,眼看就要进入下一节车厢。
他的表情狠厉,眼神灼灼其华,随着歌声以指为枪。
“我的两个小水手小舞伴!船长已经唱起船歌!你们在等什么?!”
阿星看着江雪明:“怎么办?明哥,我我没有这种经验,好歹让我先练练吧那么多人看着呢!”
“人生是现场直播,从来没有彩排的机会。”江雪明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才冲出去十来米的路——他能感觉到,书箱里的小宝贝们在翻江倒海,日志都要垮落下来。稿纸做的箱皮像是气球一样,立刻要跟着胀裂。
维克托老师立刻抓住了雪明,只是一推一拉,那些暴烈狂躁的日志本就安静下来。
“主宰你的大脑,控制你的身体!跟着我一起来!”
那种感觉非常奇妙——
——雪明很难去形容,就像是跌进海里,衣服都叫鲨鱼啃出来几个洞,又被维克托船长给拉回了甲板上。
等到步流星这个笨拙的水手也上了这条贼船——三个火枪手像是刚刚踏上冒险之旅。
维克托船长单臂托举着宝藏,还要空出一只手来,在前方引路。
alkan中传出的音乐就是他的开路先锋,精巧又灵活的舞姿是他在复杂凶险的环境中护命傍身的看家本领。
后边跟着两个小水手,用双手紧张兮兮地抱住宝藏,跟着船长的指令跳出笨拙的舞步。
只不过一段副歌的功夫,阿星完全进入了状态,他从不是个忸怩怕生的人。
音乐过了八个重拍,在维克托老师性感撩人的间奏哈气声中——就像是富有规律,简单易懂的体操课,阿星已经完完全全跟上了节奏。
他甚至能分神去看雪明大哥,又被雪明大哥那种怪异的神态吓了一跳。
明哥就像是一台机器,跟在维克托老师身后,仿佛是维克托老师的影子,他们的动作一模一样,就像是孪生兄弟拥有了心灵感应。
刚才阿星无暇分心——现在甚至能听见维克托老师的唱腔,还有明哥此起彼伏的二重和声。
江雪明内心暗想。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手上的护命符偶尔会跟着这种热切的情感,闪出像是舞厅一样的打点灯光。
灵翁交给我们的石头,真的太神奇了。
这位老人家好像从来都没变老。
我能通过alkan的音乐,还有舞蹈感觉到维克托老师那种强烈的表达欲,那种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还有滚烫的热情。
这些情感能帮助我更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调和神经中枢,对每个关节肌肉韧带下达非常精准的指令。
只是不知道维克托老师在执行调查任务时,他的队友会不会被这种突然起舞的行为给吓住。
老师说的没错——
——这一路上的乘客,一路上的不安,在强烈的勇气面前不值一提,勇气的寄托之物,就是这支舞,这台alkan,还有这块辉石。
不知不觉——
——他们已经跳完了半张专辑,磁带的a面也播放完毕。
可是没有返场加时赛了,两个小水手跟着船长,已经把宝藏运到了温暖安全的港湾。
江雪明还望见,身后的乘客们在使劲地吹口哨,奋力吆喝着,要这三位舞男从车头到车尾再跳一圈。
维克托老师刚进车厢,立刻就把大门给带上,原因很简单——从紧闭的车门之外,还能听见一个大姐猛烈的敲门声。
“维克托!我的小可爱!维克托是你吗?让阿姨看看你!你刚才扭得太好看了!我一下子都没认出你来!下一期的稿子啥时候更新啊?不想写可以不写,天天写东西多辛苦哦!阿姨家里有矿,房子也很大!能不能让阿姨摸摸你!舔一口也行啊!”
江雪明和步流星都齐齐看向维克托老师。
维克托老师当了一回复读机。
“我和你们讲过这个事,不要把我的行踪往外说,这下你们明白了吧?”
两个小水手齐齐点了点头。
维克托老师又给车门安了一条横木栓,生怕从里面冲出来什么怪兽一样。他一边奋力锁上门扉,一边和两个小家伙解释着。
“我们天生就有不同的气场,就像是有人天生不怒自威,有人天生凶神恶煞——灵感压力也是这样。”
江雪明从书箱上取出日志,接着做记录。
维克托从医生包里取出两位水手的战利品,咖啡和白夫人冻干粉都送去桌上,这位老师劳心费神,继续教课。
“就像是水一样,把水都泼洒出去,乘客们自然会有溺水的恐慌感。”
江雪明举手提问:“所以那些乘客会怕我?”
“是的。”维克托解释道:“你们可以形容一下我的灵压是什么感觉。”
步流星立刻举手回答:“像一团刺眼的火!不对又像是酒,燃烧起来的酒!”
江雪明细细琢磨着:“老师的存在感太强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有种被冒犯的感觉,哪怕只是目光对视,都有被窥探的不安感。”
“是的,雪明同学。”维克托指正:“你也是如此,似乎永远都在计算什么,永远都在思考什么,这也会引发其他人的不安。”
“可是刚才”步流星继续举手发问:“刚才咱们跳舞的时候,那些乘客就不害怕了,为啥啊?”
“因为我们不再关注环境,而是将所有精神都收回身体,只关注自身——在这个时候,像是身体收紧核心肌群,我们的精神力也做好了迎敌的准备。”维克托用他自己独有的见解,非常抽象的说给两个同学听:“是集中精神攥指成拳,只为了完成一个目标,野兽在捕猎的时候,除了猎物的压力会剧增——在一旁看戏的人们,如果不是近在咫尺,那么也感觉不到什么压力。”
江雪明收好咖啡和白夫人冻干粉,准备等会再研究。
“关于死偶机关”
没等他问起正事。
步流星一头栽倒,是精神力透支了,趴在座椅上,响起震天的呼噜声。
维克托将日志都收好,拢在车厢一侧。
“还有十六个小时,我们才会到达目的地。等这个小家伙醒来再说吧。”
江雪明突然想起一件事——
“老师。”
维克托:“嗯?”
江雪明好奇的问。
“以前你在特约茶室,或者在酒店里”
维克托:“怎么了?”
江雪明隐隐约约能看见那副画面:“也是这样,自带bg,扭着屁股跳着舞去扔生活垃圾的?”
维克托眨了眨眼睛,特别无辜,特别若无其事。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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