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纤瘦的腰身,银白的导电丝缠绕而上,隐没在衬衫里,还滴着水的白发洇湿了床单,暗色的水渍点点蔓延……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现在应该不会有人监视吧?如果有,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没用到完全察觉不到。
所以……
“威雀,不可以这样睡觉,要把头发吹干。”从衣帽间搜出吹风机,诸伏景光把已经要睡晕过去的威雀拎起来。
威雀讨厌吹风机。
那种嗡嗡声对于他来说太过于吵闹,如果是他一个人,他绝对不会主动去吹头发,哪怕他戴着降噪耳机。
但是如果有一个能安抚他的人给他吹,他就勉强能接受。
过长的白发被吹风机吹得蓬松起来,像一团逐渐变大的棉花糖。
趁着这个机会,诸伏景光悄悄地将两根断发收集起来。
“贝利亚是我的朋友,与组织无关,这次任务对于我们两人来说太危险了,所以我找了他帮忙。”威雀突然开口,“他叫我好好跟你解释,他说聪明人总喜欢多想,希望你不要多事。”
我不是组织的人,你的事跟我无关,希望你也不要多嘴。
这才是那个贝利亚的真正意思。
看来这个贝利亚就是那个声音的主人。
什么啊,这不是完全被拿捏了嘛。
诸伏景光暗恼于对方的傲慢与神秘,但又无可奈何,说到底他根本没有关于对方的任何信息。
威雀皱了皱眉:“你是我的下属,没有我的允许,不会有人来试探你或是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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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东南亚(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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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
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诸伏景光没有说自己担心的不是这个,他也不能说出自己真正的担忧——暴露,他只是默默感激着威雀直白的维护,揉了把软乎乎的白毛,轻声道:“好了,去睡吧。”
既然已经找了借浴室的借口,诸伏景光当然不能达成了目的就离开,他迅速地洗了个澡。
轻手轻脚地走出浴室,扫了眼蜷缩成一团窝在围成圆圈的被子中央的威雀,诸伏景光悄然离开。
要快点找机会把威雀送离这里,离开这个噬人的泥潭,去他本该生活的阳光之下。
……
复古的欧式房间里铺遍了柔软的天鹅绒地毯,向外延伸的飘窗上也被特意铺上厚厚的软垫,确保不论是坐还是躺都不会硌到上面的人。
此刻,穿着睡衣的青年斜靠在飘窗的护栏上,半睁着眼睛发呆。
“悠平?还不睡吗?”下楼去做完了一台小手术又上楼来的浅神弥耶皱眉,语气隐隐透着些许责怪,“已经两点了。”
萩原悠平沉默。
“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久前的他这样对威雀说,“诸伏景光可以趁着这个任务假死脱身,有小羽和叶在,只要诸伏景光安分地躲好,组织是不会发现他的。”
“等过个……一年?反正等之后工藤新一击垮了组织,他就可以安全回来了。”
按照如今的萩原悠平的想法来看,这是能够保证诸伏景光生命安全的最好的方法,如果是他现在直接降临在威雀身上,他很有可能会开始着手布置。
可是,威雀是有独立思想的个体,这么多年来,萩原悠平已经不能只将他们看着是工具了,不如说,他们是他另类的家人。
所以比起直接操控,现在的他更喜欢这样与他们交流。
可是,威雀拒绝了。
“景光哥不会高兴的。”他说。
“为什么?”萩原悠平疑惑。
威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迟疑道:“我不知道。”
萩原悠平哑然。
真可笑,无法感知和理解他人情绪的威雀居然能够说出“景光哥不会高兴”这样的话,更可悲的是,萩原悠平无法理解。
他并非不理解诸伏景光为什么会不高兴,对于诸伏景光来说,成为卧底是他的使命,他愿意为了公众的力量而付出自己,他们这几个同期完全都是一个赛一个的笨蛋。
他不能理解的是威雀会因为诸伏景光会不高兴而放弃让诸伏景光假死这个选项的行为。
或者换一种说法,他做不到把自己的宝物放在自己不一定能够到的地方。
可是,明明就本质而言,他们是同样的人,为什么在这方面反而不同了呢?
“不要被那个傻子影响了,悠平。”得知萩原悠平的疑惑,浅神弥耶直言道,“那个家伙被宠得太天真了而已,要我说,你这次就应该不管他,让他自己长点教训。”
萩原悠平:……
啊对,弥耶好像跟我的性格最像欸,他是什么人格来着?
傲慢啊,那没事了。
同样精通心理学——虽然是犯罪心理学——的萩原悠平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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