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过去看看那些伤兵,他们上有老小有小,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
“你的兵都养在房子里,娇贵的不得了!我可碰不起!你伤我之事,我会让我堂弟来与你理论。吴奇,去赶马车。”
薛神医掀被下床就要走,那阴阳怪气的模样,和街头吵架吵输了的妇人有一拼。
张鹰栋能让他这么就走?
一次性死伤二十几个兵,他根本没法和上面交代。
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人命,是家里有等待他们平安归去的妻儿老小的顶梁柱。
他怎么也不能让这唯一的活命菩萨,因为他一时手重就气跑了。
“张某知错,还请薛神医看在人命可贵的份上,留下来救救他们吧!他们从上午开始发烧,到现在许多人都已经烧到神志不清。军医说再不得到良好的救治,只怕都活不过明早。”
铁骨铮铮的七尺大汉,咕咚一声就跪在地上,恳求的声音震得人耳根子都麻了。
薛神医身子一震,那双市侩的眼睛转了转,突然就笑了:
“想要我救人,也不是不行。你除了约束好你那些娇贵的兵,别再抬脚就踹人之外。你还要在即将到来的端午节,亲自给我堂弟送一份粽子。”
按照金鳞县的习俗,端午节当日拎着粽子上门送礼,那是小辈去拜见长辈。
整个金鳞县谁人不知,张鹰栋和薛县令不合?
这也是为何薛神医故意刁难人,不愿意给他们看病其中一部分原因。
张鹰栋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这会儿被羞臊的无地自容,双手狠狠握拳的力气,差点把十指都给折断。
他刚要开口答应,就听到门外跑来的士兵,急急禀报道:
“张校尉,苏夫人拎着从厨房拿出来的热酒去医疗小院,说是要给伤兵治病呢!”
眼看着张鹰栋就要被逼无奈答应自己,哪里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居然敢坏他好事?
薛神医气得眉头倒竖,指着心慌意乱站起身的张鹰栋,怒气冲冲的质问:
“好啊!你这是信不过我的医术,居然还请了别的人过来。可你就算再蠢,也不该找一个不懂事的妇道人家,居然胡闹到要用热酒给人治病?这要是所有人都被她祸害死了,你可别对外说是我薛世伦给你们看过。你休要把污名,都推到我的头上来。”
酒可以给外伤消毒,大家都知道。
但是古代的酒制作工艺粗糙,酒精浓度根本达不到医疗效果。
所以很多时候,大家都把洒白酒做为临时处理方法。
正常治疗外伤根本不会用这种土办法。
更何况大家都知道,白酒加热以后酒精挥发,那与热水的效果基本没有区别。
根本就无法消毒治疗。
张鹰栋这会儿被羞辱逼迫,本就已经愤恨焦头烂额。
一边给薛神医赔礼,一边半推半拉强迫他和自己走。
今日就算要给薛县令做小辈,他也不能放着二十几条人命不救。
“苏夫人,苏夫人,这万万使不得啊!军医都已经束手无措,这些伤兵可能连明早都活不过。您可万万不能拿他们开玩笑,这热酒可洒不得。”
他们刚走进医疗小院,就听到有人阻拦哀求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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