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黛醒来时,已置身在熟悉的茶楼后室里。
守在床榻旁的是秦柳儿,见她终于醒了,高兴地拍手笑起来。
“掌柜的,你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秦柳儿替她倒回一碗热水,又绞了把热毛巾为她擦一擦脸。
“我是……”顾青黛有点难以启齿,都不知该从何问起。
秦柳儿晓得她想问什么,调笑着坐回到床榻边,“是连二爷把你送回来的。”
秦柳儿觉得这么形容不够准确,遂又改口,“是连二爷把你抱回来的,那架势给我们吓得,还以为你中了枪命不久矣了呢!”
顾青黛刚喝一口热水就差点呛出来,“至于嘛?我这人是丢大发了。”
“连二爷给你带回来那么一大包草药,吩咐满堂按时按量为你熬出来吃,昨儿晚上还守在这里到深夜呢。”
“什么?”顾青黛险些从床榻上跳起来。
秦柳儿赶忙安抚她重新坐靠在软枕上,“你激动什么呀?”
“我一未出阁的大姑娘,让一野男人在床榻边守半宿成何体统?顾青松就不知道把人给撵走?我到底是不是他姐姐?”
秦柳儿笑得前仰后合:“二掌柜也在,是他俩一块守得你。”
秦柳儿一直以为顾青黛从不屑前朝那些伦理纲常,万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样羞赧的时候。
顾青黛倒不是惧怕那些,和连北川影影绰绰接触这么长时间,虽不敢说彻底了解他,但他还算个正人君子吧。
她只是顾虑他会不会在无人之际,又在这间屋子里翻腾起藏宝图的下落。
少焉,顾青松端着热腾腾的药汤子敲门而进。
顾青黛捏起鼻子别过头,“太苦了,我不想喝。”
“姐姐还是喝了吧,听说这些药草金贵得要命,连二爷就差把医药馆给你搬回来了。”
顾青松将药汤搁放置桌几上,跟秦柳儿一道言不尽意地睃向她。
“你们俩怎么这么反常?老盯着我傻笑做什么?”
顾青黛尝试端起那碗苦药汤子,可实在太苦,她一点都不想喝。
“姐姐不交代交代和连二爷的事?”顾青松笑弥弥地朝顾青黛挤眉弄眼。
顾青黛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拿起那碗苦药汤子一饮而尽。
她将药碗往桌几上重重一磕,“我和连北川半点私交都没有,在法滦山上纯属是个意外。”
秦柳儿和顾青松纷纷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打牌屋是他帮茶楼带火的,我给他分点钱不应该嘛?”顾青黛避重就轻地狡辩。
顾青松扯过一把杌凳坐到顾青黛床下,“谁问你那个了,他昨儿在这守到半夜都不肯走,要不是我在这看着,他都要睡你这里了。”
“你早该撵他走,他想占你姐姐便宜啊,你怎么能放过他?”
“你都憔悴成那副德性了,衣服是脏的,头发也是脏的,怎么占你便宜呀?”
“顾青松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还有连二爷对这房间好像挺熟悉的,貌似来的比我都勤?你招了吧,你们俩是不是有事?”
顾青黛起手就要揍这小子,顾青松直往旁躲去。
“你要真和连二爷好上,咱们茶楼不得鸡犬升天?多美的事啊!”
顾青黛腾地一下翻身下床,拧住顾青松的耳朵呵斥:“我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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