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连过年都没有休息,夜夜登台献唱,到头来却比不过钟伶这一场演出的阵仗大。
预计收入更得差钟伶一大截儿,秦柳儿自是不快。
顾青黛清楚秦柳儿所想,便找机会把她叫到屋中谈心。
“钟伶挣的钱是很多,但瓜分这份钱的人也不少啊。从配乐师傅、化妆师傅再到打杂学徒,你说能少得了谁?”
秦柳儿伸了个懒腰,作出很疲钝的样子,“我都知道,只是一看见钟伶,就不由自主对她产生偏见。明晚要是真如她所愿,她以后还不得把尾巴翘上天去。”
“她翘她的,与咱们有什么关系?”
“小人得志。”
顾青黛见秦柳儿闷气难消,干脆调转话头,“明儿上元节,不若你休一天,替我去瞧瞧小茜?我始终不得闲儿,恐她再恼了我。”
“也好,我眼不见心不烦。明儿茶楼不是新来一位糕点师傅吗?待我要上一盘给小茜送过去尝尝鲜。”
“还是你心里最有小茜,我总想不了这样细致。”
“掌柜的是日理万机,自打我认识你那天起,你是一日比一日消瘦。”
顾青黛默默摸摸自己的脸颊,没有秦柳儿说的那么夸张吧?
但她每日过得是挺充实的,常常倒在床榻上瞬间就能睡着,还没等睡够就又是新的一天。
尤其在冬季里,每每起床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滦城有条前朝修建的老街,每到上元节就会在那里举办为期三天的庙会。
滦城百姓都会去那里逛逛,还会拜一下附近的海神娘娘庙。
顾青黛见来茶楼喝茶的宾客,手中都或多或少拿些小玩意儿,诸如糖人、面人、剪纸和花灯。
她见了觉得有趣,便想着今晚待茶楼打烊后,拉上顾青松满堂他们一道过去看热闹。
可至傍晚起,茶楼里的来客就急遽增加,甚至快赶上重新开业那天的火爆程度。
顾青黛累并享受着,直到戏台正式拉开序幕,钟伶登台唱出第一句戏词,她才敢忙里偷闲喘上一口气。
今晚是漕帮的主场,宋岳霆带了不知多少人过来捧场,给了钟伶足够的脸面。
顾青黛实在搞不懂,宋岳霆和钟伶之间的情感,敢情这俩人玩着玩着发展出真情实感了?
那真是太好不过,尊重、祝福、锁死!
“顾掌柜躲在这里做什么?这个位置连戏台的边角料都瞧不仔细。”宋岳霆怡然自得地走到顾青黛身旁。
“我哪里懂戏,在哪儿听不是一回事?再说只要宋先生能看仔细不就好了?”
“怎么瞧着顾掌柜消瘦许多?这个年过得很辛苦吗?”宋岳霆半眯起双眸,将顾青黛里外瞧一遍。
顾青黛真受不了他这种赤条条的眼神,忙半转过身子,“宋先生看错了,我胖了十几斤呢。”
恰戏台那边又传来一阵叫好声,顾青黛紧跟着拍手吆喝。
“今儿真是钟老板的好日子,赢得开门红不说,还是她的生辰。你这茶楼要是能开席,我一准儿在你这定上百十来桌。”
“宋先生对钟老板情深义重,叫人羡慕不已啊。”
顾青黛暗忖,你怎么知道我惦记上茶楼旁边那家酒肆铺子了?
“哎,姐姐,快点,得空把鸡蛋吃了。”顾青松举着个剥了一半壳的鸡蛋赶过来。
顾青黛狐疑地看向他,“我吃什么鸡蛋呀?”
“你今天生日啊,忙糊涂了?爱吃不吃!”顾青松悻悻然将鸡蛋塞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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