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也知道是闺房,怎么能让外人随意参观?傅公子请便。”顾青黛将傅言礼决绝地拒之门外。
她以为这种态度足够说明一切,怎能想到傅言礼在此之后,几乎天天都来茶楼消遣。
有时是跟樊铮,有时是同陆家兄弟,也有时独自过来。
还每次都会找机会在顾青黛面前亮相,或多或少的与顾青黛吐露心声拉近距离。
直到腊月二十九,傅言礼还没有回往俄城自己家中,依旧来醒狮茶楼喝茶打发时间。
顾青黛断断续续从傅言礼口中得知,他是傅家公子不假,却是傅老爷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他父亲本来已答应他们母子俩,待他留洋学成归来,就接他们母子回家认祖归宗。
然事与愿违,他母亲在他归国前半年不幸病逝。
他父亲倒是一个劲儿催促他赶紧回家,可他怨恨他父亲对母亲不闻不问,至今不肯原谅傅老爷。
在回国的邮轮上恰巧遇见与之投缘的陆铭贺,便随他来到了滦城。
他先是借住在陆家,之后和滦城一票富家子弟混了脸熟,又被热心肠的樊铮,安排到空闲的顾家老宅里去暂住。
傅言礼便觉得自己在冥冥之中和顾青黛很有缘分,总是背着旁人说,他睡在顾青黛曾睡过的床榻上特有感觉。
顾青黛听过只觉得恶心,对他的那些悲惨过往更没什么兴趣。
她就是有些心疼顾家老宅,老让樊铮拿出去随意败坏。
她暗暗定下新一年的两个目标:帮曲碧茜赎身,买回顾家老宅。
实现这两个目标的前提,是茶楼必须得蒸蒸日上。
“我们今儿打烊早,傅公子还不早些回去歇息?”顾青黛难得主动与他搭话,却是在驱客。
傅言礼并未饮酒,却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顾掌柜,我无处安放的心只有在你这里才能得到温存……”
顾青黛都快把晚上饭呕出来了。
“青黛,我给你念一段十四行诗吧?你知道什么叫十四行诗吗?”
顾青黛皱眉抱臂,已是对傅言礼彻底无语,真想知道哪个缺心眼的女子,才能吃他这一套。
这个答案,她很快就知晓了。
秦柳儿这晚未归,留下来与顾青黛同住。
省得明儿年三十还需再跑一趟,路上都已没有什么人,她雇佣的车夫和小丫头都已告假回家。
秦柳儿告诉顾青黛,傅言礼一面对她各种表忠心,一面又在她眼皮子底下对自己各种撩拨。
顾青黛不堪言状地瞪向秦柳儿,“你不会是动心了吧?他那身世明显存疑,就算是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也没有他那个样子的呀?”
秦柳儿疾速同顾青黛解释:“掌柜的,你放心,我也是见过男人的。就是觉得这件事好笑,想起来跟你说道说道。”
顾青黛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我听说他吃完陆家用樊家,反正没少占人家便宜。来咱们茶楼里的女客,好像有几位对他还挺感兴趣。”
秦柳儿坐在顾青黛的妆奁镜前,慢慢拆解头饰。
她一直都是前朝末期的那种装扮,大襟上袄,百迭长裙,别有一番风韵。
“我整日都在忙些什么?竟让他在我茶楼里干出这些勾当!”
“这都是愿者上钩的事,掌柜的,你怎么管啊?”
秦柳儿和顾青黛双双生出啼笑皆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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