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顾青黛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得出去和那个人见一面。
有些事情必须要跟连北川当面证实。
就是当初连连对自己发誓,绝不与连北川有半分往来。
此刻又颠颠地去见人家,她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
顾青黛站在连氏商行门口甚久,有两次都已掉头离开,却又鬼使神差地返了回来。
她举目瞻向天边,心里默念,李正你看到了吗?我可是为了你呀。
程厉远恰从下面大豆厂里核账归来,瞧见顾青黛立在连氏商行门口,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稀客呀顾掌柜,今儿怎么有空来找我们少东家?这个时候二爷应该在商行里呢。”
程厉远一想到,她前不久还是一副死都不愿和连北川有接触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顾青黛深呼一口气,做好随便被他揶揄的准备。
“程大管家说的这是什么话呀?人家本就是二爷新请来的采买,顾掌柜是回自家地方。”
霍桀也特别会挑时候地冒出来,比程厉远揶揄的还要命。
“那个,我们茶舍最近缺茶源,先前那个卖家供的货不大好,我想……”
程厉远和霍桀都领教过顾青黛伶牙俐齿的厉害,冷不丁见她吞吞吐吐找借口的样子都异常惊诧。
二人见好就收,没再继续打趣顾青黛,引她一径进入连氏商行。
连北川正在办公屋里训斥底下人,隔了一条长廊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顾青黛被霍桀带进去时,他还在气头上,脸红脖子粗的德性跟要吃人一般。
霍桀乘机把底下人解救出去,将整间办公屋留给他们二人。
还在这燥热的夏季里,特贴心地把门给关严实了。
听到带门声响,顾青黛心里莫名发窘,假装参观起这间办公屋。
“要不你先忙着?”
连北川想到她或许能来找自己,但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
他挽起长衫衣袖,为她斟了盏茶,“那闻那个滑头都跟你说什么了?”
顾青黛一愕:“这你都知道?”
“你前儿在商市街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想不知道都难。还拿出商会的名头吓唬人,你清不清楚那个钟伶现下有多少老板在捧?”
“就不是一款料子的事。”
连北川訾笑戏谑:“又是为你那误入风尘的姊妹出头。”
他这种没经历过世间疾苦的二世祖,只会说何不食肉糜。
“跟我说说那氏父子。”顾青黛懒得与他争辩,就想快点搞清楚心中不惑。
连北川稍作沉吟,“那晚确是那鸿涛拜托我出面搜捕李正的。那闻是不是跟你说他家里丢失不少前朝字画?”
顾青黛握着茶盏点头承认:“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当初李正告诉你没有?你还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么?”
“你和他们……”
顾青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连北川的脸,不想错过他作出的任何表情。
在这件事情上连北川到底该不该信任?
连北川自嘲冷笑:“他们是谁?我也很想知道。”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认同那氏父子是元凶?
他们俩相互对视,陷入良久的静默中。
顾青黛率先打破静默,“有人混进我翻修茶舍的匠人中,而且已搜过我的房间。”
连北川侧过头暗骂句脏话,继而向顾青黛摊开手掌:“这回该把藏宝图交给我了吧?”
顾青黛不以为然地摆摆头,“你以为我是害怕了才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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