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多。
忙活一下午加一晚上,终于把“新宝岛”的伴奏弄了出来。
虽然不能说是百分百,但总体上差别不大。
做伴奏的期间,猛男版的舞蹈动作也回忆的七七八八了,毕竟不复杂,还有口诀——自取其乳,左右勾拳、上下求索、茄子甩狙……
而其中最重要的是c位的萧觉能不能跳出自由奔放的气质,不过这一点有红头巾的加持,应该问题不大。
但歌词怎么整?让孟时有些挠头了。他既不会日语,也没有记住中文歌词,空耳也只记住了——“恐龙妈妈提笔忘字”。
把耳机取了下来,走到了窗前。拉开玻璃窗,外面还有一层同样可以拖动的纱窗。
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气透过纱窗化成一大团雾,随后消失在夜色里。
纱窗上停了几只被灯光吸引过来的飞蛾、甲虫。它们没有被孟时打扰,静静的一动不动。
蛾子和甲虫都是灰褐色,没有半点花纹。这些夜里出来的昆虫和深海鱼一样——似乎随便长一长就好了。
夜风吹过,蛾子的翅膀微微的抖动。
孟时隔着纱窗用手指弹了弹,其中一只飞蛾像枯叶一样落下,半途扇动了两下翅膀,转了个圈又贴在了纱窗上。
耳边传来不知名的小虫鸣叫和竹林在夜风中摇动的沙沙声。
今天是农历十八号,月亮后半夜才升起来,正从十五的满月开始慢慢转缺。
不远处的小水沟映照着破碎的月亮倒影,闪动着银光,像一条缩小了无数倍的星河。
恍惚间孟时好像看到点点淡黄色荧光在稻田里飞舞。
他楞了一下,把烟从嘴上拿下来,拉开了纱窗。
看的更清楚了,那四五点的荧光依旧在那里飞舞。
萤火虫!
孟时急忙拿起桌上的相机,贪婪的拍着。
“嗯~”
睡在地板上的萧觉,似乎被孟时拿相机的声响惊动,转了个声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
孟时回头,踹了他一脚,这货没醒,不过又哼哼了一声。
好像有点意思。
他把相机放下,拿出了收音的麦,开始用脚扒拉萧觉。
萧觉睡梦中像赶蚊子一样,轻哼着。
歌词成了!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他熬到了四点半,一首用萧觉嗯嗯声,调音成的鬼畜版新宝岛算是完成了。
听了一遍,感觉比原版还带感,毕竟日语会的人不多,但哼哼是个人都会。
把版权提交审核之后,孟时往窗外看了一眼,夏天昼长夜短,天已经蒙蒙亮了。
楼下有动静传来,应该是大伯要出门收拾地。他今年上半年种的是四季豆,现在已经都卖完了,接下来要把地里的那些架子收回来,把地腾出来给晚稻布种。
看了眼时间,孟时索性也不睡了,直接跑下楼。
大伯刚刚起,身上披了一件灰色的衬衫,他站在楼梯口,看到孟时下来,问道:“嗯时,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孟时打了一个哈气,没说自己一晚上没睡,“大伯,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你阿爷那块地吗?”大伯坐在楼梯口,拿着解放鞋往脚上套,断断续续的说着:
“那块地具体分给谁,要看抽签,不过你想租啊,无论分给谁,你二伯都能让他租出来,这个不用担心。”
现在的土地都是国有的,划分到村里的生产队管理,有村里户口的男性,结婚之后都能分到地,这些地给你一直种到死或者户口迁走,等有地空出来了,会由生产队回收再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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