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眸子毫无波澜,仿佛只是个木偶。
“娘娘,你忘了,马上就要秋狩了。”
淑嫔一愣,立马反应过来,俏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对啊,马上就是秋狩了。
以那小贱蹄子的得宠程度,陛下定会带她一起去。
猎场这么大,让一个小娃娃悄无声息地消失并非是一件难事。
想到这,淑嫔脸上的焦急之色顿消,看向荣嬷嬷,“嬷嬷,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本宫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荣嬷嬷垂着头,面无表情。
“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见荣嬷嬷并未胁功邀宠,淑嫔满意地勾起了唇瓣。
淑嫔没有看见,荣嬷嬷嘴角,那一闪而逝的诡异笑容。
监栏院。
“我就说,就冲你这木头呆子不懂变通的性子,早晚会被打死!”赵保絮絮叨叨的,一边叨叨一边替景逸上药。
景逸上衣褪去,露出青红交错的背,赵保瞧着都觉得疼。
“不过这七皇子也太过分了吧!这些宫里的主子虽说都瞧不起咱们,可这七皇子就是想让咱们死啊!”小景子平时瞧着就白,此时背上就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七皇子身边的小太监们也都蔫坏蔫坏的,打人专用暗劲,初看的时候显现不出来,过几个时辰伤口就会红到发紫。
赵保上药的手都有些发抖,可这被打的小景子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安安静静地趴在床榻上,像个没有知觉,莫得感情的木头人。
“景逸哥哥!”
‘砰’地一声,门被推开,小人火急火燎地就冲了进来。
而刚刚还十分安静的景逸就跟火烧屁股了似地蹭地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上衣,呆滞的黑眸波动,闪过几丝慌乱和无措以及些许难为情。
略显苍白的肌肤跟煮熟了的虾一般,从白逐渐变红。
“九、九公主?”
赵保呆呆地看着苏玖几个健步上前,扒拉着景逸的衣衫要看他的伤口,而景逸活像是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死死拽着上衣,十分羞涩的模样,只觉得这场景十分梦幻。
黄莺上气不接下气地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焦急地跺了跺脚,连忙上前将苏玖拉开,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九公主!”
小太监虽然称不上男人,但毕竟还算是半个男人。
景逸这才终于脱离了魔掌,穿好衣衫。
“给九殿下请安。”赵保似乎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拉着景逸行礼。
苏玖扒拉下黄莺的手,眨巴眨巴眼,露出个梨涡浅笑,“小哥哥们起来吧,不必多礼。”
两人谢恩起身。
苏玖几步走到景逸身边,抬手在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了一个金疮药的精致瓷瓶塞到了他手中,歪头看向赵保。
“太监小哥哥,景逸哥哥伤在背后,你一定要给帮他好好涂药哦。”
景逸捏紧瓷瓶,垂眸。
小人歪头晃脑一本正经地叮嘱,小奶音脆脆的,那小模样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杏眸里,是一眼能望到头的纯粹的担心。
仿佛是这世界上最耀眼夺目的存在,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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