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偷偷从院子角落的狗洞里钻了进去。
她身边原本就没有下人伺候,分家后院子就落了锁,也没有人在意,一切都维持着原来的模样,就像是蓝韫宜还没走一样。
楚桓拿起了梳妆台上一副未绣完的手帕,眸光有些闪烁。
前世的阿姐也会为他绣手帕、制香囊……他缓缓将手帕捂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这个帕子又是绣给谁的呢?
楚桓的眼珠子转了转。
下一刻,紧闭的房门竟猝不及防的被打开了,楚桓躲闪不及,与来人迎面撞上。
是蓝崇洲。
蓝崇洲的脚步有些踉跄,衣服褶皱凌乱,没有了往日的整洁,整个人像是没了魂。
他的右手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尤其是——还带着一股血腥味。
楚桓防备的看着他,脑海里却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切。
前世的蓝家人为了给蓝婉茹治病,强迫蓝韫宜为她割腕取血。
而如今蓝婉茹躺在床上,看上去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这蓝崇洲不会是刚刚取完阿姐的血回来吧……
楚桓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蓝崇洲透过月光看清了面前的楚桓,昏暗的房间里沉默了片刻,蓝崇洲才又开口问道:“婉茹现在怎么样?”
“躺在床上。”楚桓的声音虽然奶乎乎的,语气却是不符合他外表的生硬、冷漠。
想起前世自己被蓝府之人欺骗、杀害,甚至还在蓝婉茹编造的谎言中杀死了疼他、爱他的阿姐,楚桓的眼神逐渐凶狠起来。
他扭了扭僵硬的脖颈,却突然转了心思。
他又不想离开了。
他想看蓝府得知真相后的一众人,相互埋怨、相互仇恨、相互厮杀,相互咀嚼着对方的血与骨。
他想把蓝府变**间地狱,为前世的他和阿姐陪葬。
听见楚桓的话,蓝崇洲的眼神又逐渐的黯淡了下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婉茹躺在床上垂死挣扎,可韫宜她也会痛不是么?
蓝崇洲的内心陷入了痛苦的挣扎和巨大的彷徨之中,他有些不知所措。
楚桓不动声色的将手帕藏到了身后,又朝着蓝崇洲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能喝血,割手,会疼!阿姐会很疼。”他抱住了蓝崇洲的大腿。
蓝崇洲感受着腿间的温热,心下一疼。
是很疼,韫宜一直很疼,可惜他从来都不知道。
“你背后藏着什么东西?”蓝崇洲低头看着楚桓,顺着月光瞧见了楚桓身后的东西。
楚桓低头掩去眼底的晦暗,将身后的手帕交给了蓝崇洲。
手帕上面是未绣完的青竹。
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洒进一片漆黑的屋子,那枝青竹在月光下闪着光。
蓝崇洲直愣愣的看着那张帕子,眼眶莫名开始发酸,泪水无声掉落。
他裹了绷带的手掌紧紧的攥着那一番帕子,他抱住了眼前的楚桓,竟像一个稚子般呜咽出声。
随后,断断续续的呜咽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吼叫。
“韫宜……韫宜……”
楚桓背对着月光,长着奶膘的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在一片黑暗中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果然,他猜对了。
阿姐的这方帕子就是绣给蓝崇州的。
他此番哭的这样撕心裂肺,是后悔了吗?
当他为蓝婉茹苦苦挣扎、痛不欲生,甚至是没了半条命之后,发现了蓝婉茹的真面目,还可以让他更后悔。
楚桓扯了扯嘴角,觉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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