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仍然是谎话。

当然，按照间谍的心理战斗手册所标注的，只有在这种情况下说出的谎话，审讯者才会认为是真话，大家都是高手，每一次出招都留着圈套。

麦克以为自己战胜了雷娜，从精神和身体上都让对方屈服，可现在我只看到了陷阱，雷娜在死之前为麦克步下了死亡陷阱。

“叶开，人类永远不可能战胜天魔，天魔的存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主宰者，人类只能在天魔的脚下瑟瑟发抖，就连魔女也是被天魔指挥的。想想看，世界上有多少个魔女，任何一个国家都可能存在一个，信奉天魔的人越来越多，这是大势所趋，根本无法阻止，天魔将会让你获得心灵的巨大安宁，而天神只会让你拥有巨大的负罪感……”

这个时候，无论雷娜说什么我都点头称是，毕竟她马上要死了，永远离开我们，我要让她在闭目死亡之前保留一个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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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你是个好人，我要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厄运来临的时候，只有相信天魔才能活下去，千万不要固执己见，所有轮回当中只有天魔掌控的轮回才是最安全的。你根本不知道我过去曾经经历了什么，我能够看清楚轮回里的每一个变化，而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雷娜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这大概就是她的临终遗言。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雷娜，如果天魔永远存在，那么魔女就永远存在，我们的镇压毫无意义，人类过去的全部传说也变得没有意义，对不对？你信奉天魔，天魔就推翻了人类所有的历史经验，即便是那些经过验证的真理也毫无意义。”

我感到内心有些崩溃，毕竟天魔就像一座万仞高山挡在面前，我们不可能越过它，也不可能绕路，只能被挡在这里。

雷娜无声地笑起来，勉强的点了点头：“叶开，你真是个聪明人，现在你想到的就是人类所有的结局，天魔的力量可大可小，能够搬动须弥山，也能够进入最小的空间，所以它的存在永远能够传承下去，不会因为肉体受到折磨就断绝了前进。就像现在，我马上要死了，但我看到了天魔，它在向我招手，作为它的信徒，我很快就会进入六道轮回，重新归来。”

不知为什么，我相信雷娜的话，即便是我不可能信奉天魔，但我还是觉得雷娜找到了人生的归宿，这种结局让她心安理得，比很多人死得更安心。

就在她最后的弥留之际，我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雷娜的死，仿佛一根尖锐的真刺痛了我的心。

超级大国有这么多间谍组织，但没有一个真正的理解这个世界存在的所有危险，大家都是在与人战斗，却没有人与魔战斗。

当天魔和魔女来临，这些间谍都像麦克一样变的疑神疑鬼，并且不相信自己的同伴，也不相信过去的真理，他们仿佛赌徒一样，把自己全部的力量押注在一次根本不可能胜利的赌局当中，最终输的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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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不想看到麦克受到严重挫折，可是这一次已经注定了他上了雷娜的圈套，最后未必能活着回来，这一次我坐镇大本营，反而因祸得福，能够保证自己的生命不会受到任何侵害。

当我放开了雷娜的手，内心一片悲凉，她在关键时刻做出了似乎是错误的选择，提前离我们而去，但留下来的人或许将会接受更可怕的结果。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在酝酿变化当中，我默默的陪伴着雷娜的遗体，并且做好了迎接这种突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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