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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第2页/共2页)

事情我们不要管了。姐,小东西饿了,你把它放下来,让它自己找吃的去吧!他看到小东西已经不耐烦了。

她放下小东西,它溜得很快,一转眼功夫就跑到圈字里去了,小动物之间相生相克,兔子这温柔的动物遇到天真无邪而带有邪念的狗,害怕的缩到一个角落里。就那么不大的一团,好像只有一个母亲一个父亲和八九个兔孩子。

它在它们身边嗅了又嗅,收起鼻子,然后站在一个地方停了片刻,最后扭头而去。兔子压抑不住恐惧,在角落里藏了好半天才肯出来。

它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晓酌从哪里弄来的米饭,他将米饭放在地上,它老远就将鼻子伏在地上闻,当米饭在鼻子面前方才开口吃。吃的时候尾巴夹着,明显是把他们当成陌生人了。

一个人影出现在路上,一个声音叫道:晓清,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像是做贼一样,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怎么的,他们脚下的小东西没了动静。

张彤走进看时,发现小东西死了,便问晓清:这只狗哪里来的。

她很紧张似的往下看,发现它死了。心头的不舍让她的泪水一下子蹦出来。她抹抹泪水,带着哭腔说:是我捡的。

米饭在哪里弄的?她追问道。家里本来是搁了些米饭在地上准备老鼠上路用的,她虽然不肯定但已是十分确定米饭就是家里的。

婶,是我在地上找的。他低着头说。

以后不要胡闹了。说着流着泪将他们搂在自己的怀里。

晓酌,去,快去把手洗干净了。她很急切但很慈善的说。

天暗淡了,看是要下雨了。这样的情况在山里经常出现,这里的人对天气变化是格外敏感的。山雨欲来前老人们纷纷躲进家里,农田里干活的人放下农具往家里去。在这里生活他们已经习惯来回了。

张四平刚来到集市就见天开始变化,乌云从远处盖过来,好端端的天一下子暗淡起来,春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过来,集市上的小物体随风舞动,街道上买卖照常进行。

这里好多是像张四平这样从远处过来卖农产品的,还有一些比他更远。春天葵花籽没有成熟,但是随处可见卖葵花籽的人,他们站在自己的位置,守着一袋或是几袋的葵花籽。这些人排成一字型,每个地方都分散开着。另外有人卖大米,什么样的大米都有,价格当然是不一样的了。他们和卖葵花籽的人站在一起,为了以示区别,他们一伙人站在同一个地方,没有与卖葵花籽的人夹杂。这些人很熟悉的叫卖,几个悠闲的农家汉子抽起大烟,风吹过,烟斜飘开去。一旁的人习惯他们的二手烟,只顾着招唤来

往的行人。

张四平找了个可以躲雨的地方将车停下来。刚转过头时就见到熟悉的背影。他横竖觉得是他三哥,可能是不确定的缘故,他没有上前去打招呼,即便是打招呼,也赶不上他的速度,他是准备回去的,看那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架势,一股尘土都快要被他掀起。如果他肯定是他的话,他不打招呼是说的过去的,这么多年他们兄弟几个来往不多,一声三哥说的人和听的人都会觉得意外与别扭。也许更大程度上是因为时间谈化亲情吧,以至于最后相见不能寒暄。

张老三是赶上好日子了,昨天的兴奋劲一直到今天还没有消,今天上集市是来卖肉的,顺便买了一头小肉猪。情况好亦或是好运一直伴着他的话,肉猪长大,他的孩子就高人一等了。

细小的雨花打落在敏感的女人头上,女人惊叫道:下雨了。一边喊一边收拾自己摆放在露天的大米。她拖的颇为吃力,一大袋的米,在雨水来时顾不上用肩扛了,她很干脆的直接将袋子拖到避雨处。

有好几处几乎是同时叫道雨来了,毕竟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当然是不会都像那个敏感女人般焦急。那几个吸大烟的男人很淡定,在确定有雨后,慢慢的把烟吸干净,再丢到地上用脚踩掉,然后把东西挂在扁担两边,不费吹灰之力的挑起就走。

雨不大,他们卖家为了保险起见才将产品放在避雨处的,在避雨处可以照常叫卖。雨对行人影响不大,现在行人没有散去,很多人停留在原地检查自己买的货物,看质量过不过关,价钱合不合适。因此不少卖家在原地支起大伞或遮雨用的大棚,不是他们聪明些,而是他们有条件。

张四平找好位置将自行车放起来,装兔子的木箱子摆在跟前,如其他做生意的人一样开始叫卖,一边叫喊一边捂着嘴巴咳嗽,显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一个显得很沉稳的年轻人走过来,先是递给他一根烟,感觉好像卖家成了买家,买家成了卖家。张四平把手摆了摆表示不吸烟,年轻人自讨没趣的把烟收了回去。

兄弟,什么价钱?

张四平心里一哆嗦,冷汗从他干冷的额头上流下来,腋窝里也有水流下,硬是将衣服印湿一块。他试着摆脱汗水给自己带来的不适感。他来的时候心里就盘算卖什么价钱,一直没有拿准卖什么价钱,当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人问起时,他意识到这个男人是本地人,从兄弟这个称呼和他不太靠谱的本地方音来看他绝对不是外地人。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提问的尴尬情形下,对本地人的信赖起了主要作用。他打算出个比较低的价钱,但无论如何是够晓清晓酌上学的了。于是他对年轻人开始有点愧意了。

就二十块钱一只吧。他不内行,使劲的装作内行。不习惯而又像是很老套的模样让人见着心生同情。

年轻人老谋深算似的说:就你这兔子,最多十五一只。卖不卖?他手指着可怜的兔子,这些可爱的生灵在刽子手面前显得更加害怕,它们尽量的将身子缩到远离他那只邪恶的手的角落。

现在兔子价格是客观的,即便是一只宠物小兔也得十块钱一只,更何况肉兔呢。现在不是价格公不公道的问题,而是一只兔子卖到十五块钱一只可以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人在急切的时候不会想的太远,能解决眼前的危机就相当的不错了。

好吧,那你要多少?

全部吧。

一共三百一十五。

二话不说,他拿出钱递给他:这里有三百,我看就这些吧。笼子呢我拿走,可以吧。

当然。他拿着钱,一脸的高兴与轻松。

年轻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来了一辆车,兔子就被拉走了。他是个生意人,至于他要将兔子如何处置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加工后的价格远远超过一只十五元的价格。

兔子卖过后,天还不见好,乌云堆积的更厚了,街上的人没有先前多了。他们大致是想在大雨来之前尽快的离开吧。

前方不远处有个肉摊子,张四平想也没有想直接走过去,问老板多少钱一斤。老板说八块钱一斤,他要了两斤。天渐变的黑了,明白人都知道如果现在不回家,大雨来的时候是回不了家的,于是街上除了一些近处的商人,其他的都撤摊子往家里赶。张四平买好肉,骑上车准备回家,想起自己的哮喘好久都没有买药治,在路过一个药店是他迟疑了一会。因为走的匆忙,他忘记从家里带合作医疗本,如果带上的话买药会便宜许多。当然不会便宜的太厉害,即使是折合后的价格也会比以前没有统一办本时的价格高。明眼人一下子就能品出其中的名堂来。对穷人这国家的政策有很多时候是照顾不到的。

路上的尘土扬溢出自己的味道,塑料袋等一切轻浮的物体禁不住骤风的怂恿翩翩起舞,街上的孩子起哄道:下雨了,收衣服了!他们明明是在告诫人们什么。

张四平焦急了,面对弯曲的十字路,本来是不存在顾忌的,他十年如一日的奔波在这样的路上,按理说是不会惧怕什么的。可是今天的天气让他怪后怕的。他骑上车,拼命的踩踏板,他想在雨前赶到家。踏板是湿的,他拼命

的踩踏板,有好多次是空踩的,每一次空踩,他的心就怦怦作响!乌云像是要吞噬下边的一切,它向前移动的并不快,就像一个饿的发慌的壮汉,在每每吃掉一块肉时,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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