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让烈焰堂捷足先登了。
为首之人说罢,转身往城外奔去。
不一会,赵君乾终于到了军巡铺。
军巡铺乃是一处大院。
大院门口,挂着两只红灯笼,映照得石狮子暗红。
大门一侧,停着几辆马车和几匹骡马。
马车陈旧,骡马瘦削。
赵君乾看得眉头一突。
莫不是军巡铺的消防工具!
如此低配,差不多就是摆设了。
大门两侧,竖着两块木牌。
右侧木牌写着:宁可千日无火。
左侧木牌写着:不可一日不防。
赵君乾撇撇嘴。
军巡铺表面工作,做的还是挺足的,虽然没有什么卵用。
进入大院,到了正厅,赵君乾朝一侧坐着的两男子点头示意。
两男子同样戴着披风,挂着青铜护心镜。
其中一中年男人,虎背熊腰挺拔壮硕,显然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
可对方脸容干净,双眼明亮,给人干练的感觉。
总体来说,长得高大轩昂。
对方正襟危坐,审视赵君乾一眼,眉头微皱一下,旋即平复。
另一人显得年轻——很胖!
与其说他坐在椅子上,倒不如说嵌在上面。
胖子脸色有着婴儿肥,正吃着东西,满嘴油污。
见赵君乾看过来,胖子咧嘴一笑,貌似有点期待的样子。
赵君乾大概看出两人境界。
两人走的都是粗鄙蛮横的武夫体系,目测是武者境界,大致相当于道家的炼体期。
武者,靠着淬炼血肉,身体气血之力远超常人。
简单来说,武者差不多就是江湖二流高手,能够与猛虎肉搏那种。
主位上,是一个有些发福眼袋黑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上挂着的护心镜,不是青铜,而是白银镶边。
这位应该就是此处军巡铺的巡铺长朱之虹,也就是赵君乾的上官。
赵君乾一抱拳,有些迟疑,斟酌如何开口。
晚辈?
小的?
下官?
还是本仙君大大?
最后,赵君乾开口了,拱手说道:
巡铺长,下属——
他最终选择了低调
赵君乾还没有说完,对方已经皱眉打断了。
朱之虹随意摆摆手,道:
行了行了,别乃了。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军巡铺事情不重,按部就班即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鑫易吧。
说着,朱之虹一手叉腰,一手放在腰后捶了起来,无奈叹气:
哎哟,我这老腰啊。
巡铺长为士民商旅安全操劳至此,实乃我辈楷模。赵君乾连忙一记马屁拍了过去。
朱之虹抬头看了赵君乾一眼,笑了一下,眼神之中尽是了然,仿佛在说:
嘿小子,初来报道就阿谀奉承,冒失了啊。
赵君乾昂首挺胸面不改色,一副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的模样。
朱之虹这个年纪了,还不胜腰力,可不是操劳过度嘛。
赵君乾说的没毛病。
你们去交班吧,巳时初到凤凰山脚凤凰山庄!朱之虹丢下一句,捶着后腰,唉声叹气的离开了军巡铺。
观朱之虹背影,宛如孕妇正伸手捶腰,缓解腰酸背痛。
朱之虹离开后,胖子用衣服擦拭掉手上油渍。
只见胖子双手椅子扶手上,将下半身从椅子中拔了出来,走到赵君乾身边,拱拱手,呵呵笑道:
我叫钱惟濬,这位是陈鑫易陈哥哥,兄弟怎么称呼。
椅子被带起,后脚离开地面,旋即噗的落地。
陈鑫易看了一眼,再
次皱眉。
赵君乾。赵君乾答道。
钱惟濬啊的一声,愣了一下之后,有些好奇意外:
哥哥就是赵君乾——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赵君乾摸摸鼻子,自嘲一笑。
赵府大郎羞愧自尽一事,传播甚广啊。
该去接班了。陈鑫易说道,径直往门外走去。
走吧,该去吃早饭了。钱惟濬没有理会陈鑫易,摸了摸圆滚滚肚子,拉着赵君乾离开了军巡铺。
早市已开,钱惟濬找了间早点铺,要了一份羊肉汤一份烧饼三份糍糕小笼包锅贴
差不多是赵府昨日五人早饭的量。
陈哥哥这人嘛,什么都好,就是太守规矩了。钱惟濬吃着一块烧饼,口齿不清的说道。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饭不吃好,怎么巡检!
刚刚,陈鑫易按部就班,去接班了。
钱惟濬则拉着赵君乾,光明正大的上班摸鱼。
现在是大宋时间早上六点,街道上行人渐多。
赵君乾喝了口羊肉汤,随口问道:
惟濬哥哥,巡铺长让我们待会去凤凰山庄做什么呢。
听说那里来了个蜀山道士,叫什么苍古道长,准备招收弟子。钱惟濬风卷残云,头也不抬,将满座早点悉数填进入自己的五脏庙。
嗯,开封府钦天监也派来一个人,双方就在凤凰山庄考核选拔弟子。
钱惟濬打了个饱嗝,揉了一下大肚皮,嘿嘿一笑:
凤凰山庄在山脚,万松书院在山腰,他们不是明摆着抢书院学子么。弄不好要大打出手,巡铺长便让我们去维持秩序。
赵君乾不由哑然失笑。
消防员嘛,是这样子的啦。
不让你顺路送外卖,已经算好的了。
你看,潜火军做的事,杂七杂八的,有时还得去给人家送牛奶卖鸡蛋钱惟濬嘟囔着,抱怨起来。
车速这么快么。
宋朝老司机不少嘛。
赵君乾眉头一挑,想到了一个梗,于是笑着说道:
是就那么一扇门,送牛奶的进去了,卖鸡蛋的还在敲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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