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开宝八年,九月十五。
秋闱放榜之日。
黄历显示,宜:出游开荤娶妾生子斋戒沐浴勾栏听曲七进七出耕田播种捉奸在床直捣黄龙
忌:上吊丧葬!
杭州府,钱塘县。
时值九月,序属三秋,秋高送爽。
树皆秋色,山唯落晖。
黄昏之际,余晖洒落在钱塘县主城的白墙黛瓦上,古色古香的建筑多了一抹萧瑟寂寥。
炊烟袅袅,将萧瑟寂寥冲淡。
市井烟火气,倒显得越发的浓烈清晰。
三三两两的画舫游船,乘着秋风,在钱塘湖上随波而流。
夕阳下,钱塘湖波光粼粼,泛起了无数细碎金光。
一个身穿襕衫的年轻学子失魂落魄的走在湖堤上,如行尸走肉,与周围热闹生气格格不入。
他盯着湖水。
湖水秋波荡漾,像是在向他招手,千娇百媚的诱惑着:
来啊,快活啊
来啊,造孽啊
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骚越痒
盯着湖面看了一会,年轻学子隐约看到湖水涟漪下,有一个妩媚诱人小娘子,对着他巧笑嫣然。
好,大丈夫当死则死,有何惧哉!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快活。
天不生我赵君乾,大宋万古如长夜!
年轻学子一咬牙,昂首挺胸,向前踏出一步,就要死个轰轰烈烈!
年轻学子脚尖落在湖水上,湖水沿着鞋边缘浸润到了脚趾。
湖堤上的游人见状,不由神色一紧,惊呼一声,就要开口劝说。
却见年轻学子突然收回了脚,微微摇头,道:
水太凉,不能下!
说完,一个干脆利落潇洒转身,离开了湖堤,沿着街道往东北城区而去。
周围的游人,松了口气之余,又为虚惊一场低声斥骂起来:
神经病啊,浪费我表情。
过了一会,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画舫游船以及街巷楼阁上,一盏盏灯笼亮了起来。
钱塘县街道之上,车水马龙。
街道两侧,是一座座鳞次栉比的勾栏瓦舍茶坊酒肆。
商贾士子僧道流民吏员仆役游客旅人以及工匠小贩摩肩接踵。
小摊贩挤在街道两侧,卖力吆喝着。
在街道一侧广场空地上,临时搭了几个简易彩棚戏楼。
彩棚里,正在表演着木偶戏傀儡戏等。
瓦舍勾栏中,说书人正说着一些神仙妖鬼话本,吃瓜群众听着津津有味,不时惊呼出声。
杭州府承平日久,没有宵禁,加上又是金秋九月,夜晚异常的繁荣热闹。
歌舞百戏踢弄杂耍,说书鼓乐奇术异能,随处可见。
可谓歌舞升平,游人如织。
钱塘主城正门,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缓缓走了进来,看不见脸上表情。
黑衣人身材颀长,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青铜棺椁。
街道百姓看见黑衣人,皆是惊愕诧异。
他们定定的看着黑衣人肩上扛着青铜棺材,顿时议论纷纷。
待看到黑衣人扶在青铜棺材上的洁白如玉手掌,更是惊疑纳闷。
黑衣人不理会周边人的注视议论,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旁若无人似的往东北城区而去。
蓦然,嘭的一声,一朵烟火在高空炸开,照亮夜空,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骷颅头。
骷颅头狰狞,周围环绕诡异纹路。
哇,是哪个幻戏师的手段!
哈哈,此骷颅头虽狰狞,却也惟妙惟肖
夜空中的骷颅头太大,清晰可见。
杭州府下辖几个县,不少不民众皆可看见。
这个时代,街头表演奇术异能,并不罕见。
杭州府百姓笑谈一会,却也不以为意。
终于要开始了么!那黑衣人脚步停顿一下,看了一眼夜空,旋即继续往城北而去。
过了一阵,一个消息从钱塘县东北城区传来。
赵府秀才,名落孙山,在房中羞愧自尽了。
什么,不可能吧,赵家大郎悬梁自尽了。
可惜了,毕竟是秀才,怎么就想不开呢。
唉,听说还没去欢楼开荤,火炮一弹未发囊中千金未散,未下一城一池,是可惜了!
赵家大郎羞愧自尽一事,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钱塘县。
一个瓜子脸精致,大眼睛好看灵性,身穿杏黄色襦裙的俏丽女子也来到了城门处。
她亭亭玉立,斜跨着一个鹿皮小袋。
周围的人看见,不由赞了一声:
好娇俏的小娘子。
鹿皮袋鼓鼓的,上面还挂着一个风水罗盘。
女子将风水罗盘取下,放在手中。
罗盘上面的指针,剧烈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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