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面露痛苦的神色，秦知晏像是沙漠中的人看到水。他一把抓住阮娇娇的手：“娇娇，只要你说一句心里有我，不希望我成亲，我可以推掉这门亲事。你和他……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

阮娇娇迟疑一瞬，甩开了秦知晏的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被剧情影响。除非像上次那样昏过去没办法。

“对不起七殿下。我以为你都要成亲的人了应该成熟些。你拉着我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秦知晏的手渐渐垂下来，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但他一见到她就控制不住。

见到秦越在她身边照顾她，替她夹菜剥虾就觉得难受。她身边的人本该是他。

“娇娇……”秦知晏的声音低下去。

“知晏，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也许从前我们有过一段，可惜有缘无分。有些事是天注定的。周小姐是很合适你的妻子。人年轻的时候，总有一段为情所困的日子，但一个人想要成大业，必须先过情关，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阮娇娇慢慢后退一步：“那个爱你的阮娇娇已经不在了，我祝福你有美好的姻缘和大好前程。希望你一生顺遂。”

阮娇娇慢慢后退，转身离去。秦知晏没有再跟上来。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像在送别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娇娇，没有你的一生，如何谈得上顺遂？

定亲宴这一日，秦知晏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众人都觉得七皇子是高兴，他的婚事终于尘埃落定。

但只有薛贵妃最了解自己的儿子，今日能顺利定亲，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

“哭过了？”摇晃的马车上秦越半垂着眉眼，神情隐忍克制。

阮娇娇：……这都能发现？

“嗯。”她没有否认。

秦越衣袖下的拳头握紧，“很爱他？”

阮娇娇终于撩起眼皮看向秦越，“从前有点喜欢，现在不了。”

其实阮娇娇穿过来之后，不是没对秦知晏动过心。毕竟一个容貌、气质、教养样样都出众的男人，又对她一往情深。很难不叫人心动。

但秦知晏有他的前程和宿命，日后登上那个位置，定会有三宫六院。阮娇娇自认是个普通人，也不想跟其他人分享丈夫，所以跟他不合适。

阮娇娇的消沉刺痛了秦越，在他看来阮娇娇确实是很爱秦知晏。

爱到可以对他说那些话，不去阻碍他的前程。

其实秦知晏和阮娇娇在廊下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当时他想，但凡阮娇娇答应了秦知晏什么，他一定会让秦知晏变成一具尸体。

还好她没有，但她还是哭了。

“既然不喜欢了，为何还要哭。”秦越酸酸的。

阮娇娇顿了顿，她倒是没怎么难过，但眼泪抑制不住流下来，大概是女配原本的情感吧。

“我是哭了，却不是因为他。我只是怜惜这天下有情之人。”

有情人不一定终成眷属，也有可能成了亲属。

秦越不是太信阮娇娇的话，从前他就知道阮娇娇爱秦知晏。

从前他不在乎，只要阮娇娇在身边就好。但现在不行了……

从前他想要她的人，现在他想要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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