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才将双眼睁了开来,见水泥地面尽是大大小小的灯泡碎片,棱角分明且锋利无比。
庄周将行李箱搁在地面上,一手摸向酥麻的眼皮,竟然毫发无伤,再抹了抹那刺痛的脸皮,手上已是沾满了殷红的鲜血。
他不由得恼火着骂:真他娘的倒霉,这鸟灯泡早不炸晚不炸的,偏偏在我走到这的时候炸了,竟然还炸伤了我的脸。
再看向左边的墙上,那个血红的几个字映在了他的眼帘:装修中,闲人止步!
庄周思忖着:闲人止步?你个死老头,将我骗进闲人止步的地方来到底想图谋什么?
设计这些小把戏,难道就是为了玩我?那他也太无聊了吧!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纸巾,将脸上的血渍擦了个干净,顺手将那几张带血的纸巾丢在了水泥地面上。
提了手提箱后,便继续往通道里走了过去。
他没敢抬头看剩下的那个唯一亮着的灯泡,即便它正忽明忽暗地闪烁,也发出着嗤嗤嗤的响声。
而这时,手中那砖头手机传来了激烈
的振动,震得庄周的手心有些酥麻。
他心尖颤栗一下,迅速地打开盖板,只见黑屏上亮着十几个白色的文字:将你丢在水泥地上带血的纸吞了!
庄周一看着这几个带着命令式的字,口吻很是霸道,根本就毋容置疑。
他的心尖再次一颤,这次是愤怒的发颤。
庄周猛地抬起头来,往通道中吼道:吞了?你个老东西,是不是真有毛病啊!
声音刚落地,没听见任何声响,而手掌心却再次传来了剧烈的振动。
庄周低头一看。
那黑屏上的白字已经变成了:小子,别发声说话,你照做就是,人血不可入于皿!待会见面,我再解释给你听。
你个死老
庄周还想骂的,但从嘴巴刚露出几个字,便又情不自禁的闭上了。
人血不可入于皿!
他看着黑屏上的这几个字,神情一下子便变得肃然了起来。
暗自嘀咕着:那老东西,为何要说的这般严肃?难道对了,人血不可入于皿!
人血不可入于皿,说的是人血不能放在器皿中,可我是擦在纸巾上啊,这又有何干系?
庄周没想通其中的意味,但还是弯腰将那几张带血的纸捡了起来,并揉成了一团。
正想丢进嘴里,可中途又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那殷红的血纸,猛然想起了在卫生间的事来。
鼻血对啊,我在卫生间擦了鼻血的纸不也丢进垃圾桶了吗?
那时候,那老家伙怎么没有说要吞了?
我靠,他在耍我玩呢!还好,没急着吞了,不然会恶心死我了。
庄周刚想到这,手中的砖头手机再次振动了一下。
他看过去,黑屏上没有文字,而是并列着的四张彩色照片,是自己在卫生间收拾鼻血的照片。
第一张是在擦鼻血。
第二张是将带鼻血的纸顺手丢在洗手台上。
第三张是一双宽阔而厚实的手从洗手台上拿那些带鼻血的纸。
庄周看到那双手,顿时间就愣了一下。
果然,最后一张照片上赫然就是那个粗野汉子贵安,他正将庄周那些带鼻血的纸收进他裤子口袋的动作。
庄周情不自禁的骂道:我去,贵安竟然收了我擦鼻血的纸。
接着,他又疑惑地叨叨着:他收着那些带血的纸干嘛?还揣进口袋里了,难道他有收集别人血渍的癖好,这不成了变态狂了嘛?
庄周百思不得其解,便顺手将那团带血的纸团揣进了他自己的西服口袋里。
而就在这时,手中的砖头手机再次振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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