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位置。”瑾星笑着解释。
服务员是位巧笑嫣然的清秀美女,穿着经改良后的中式复古长衫,上面有着繁复的精致刺绣,浑身并未透着“你们是顾客是上帝,我是服务员”的气息,而是“老朋友来了,我是主人家”的气息。
服务员领着我们去“土”屋就座,就翩然离开了,走时轻轻带上门。
“不用点餐?”我好奇道。
“主人家会根据客人的年龄、人数,自行安排的。”瑾星回答。
有意思。
瑾星看着我的脸,问我还疼不。
我摇头,说:“早就不疼了。”
我俩正说着话,门被人撞开了一个小缝,有声音飘进来:“……不过是在国外待过几年,看不出来有啥科研能力,导师却把她当宝似的……”“你喝多了,小声点,我们走吧……”“我没讲错,导师八成就是看上她了。我跟你们说,他们——”“行了行了,别说了,回吧回吧……”
我过去关门,透过门缝,看清了那是瑾星的同门。我之前听二毛的建议,请瑾星的导师和他们一溜的师兄弟们吃过饭。我虽然是脸盲,但多少认识其中一两个。
我关好门,看瑾星。
瑾星脸上的不快一闪而过,脸上复又挤出笑容,跟我兴致勃勃介绍菜系。
我走过去,挨着她坐下,说:“瑾星,你受排挤了?”
“没有。做实验出不了成果很正常。师兄弟们抱怨几句也正常。只要大方向对,就没问题。”瑾星回答。
她跟我解释了一通目前正在做的事,什么建数据模型,什么预测。
她说:“你知道周易吧?它就是一种推演方式。从理论上说,只要数据库够全,万物皆可推演。”
我想了想,说:“橘生淮南淮北有不同的结局。鱼也无法在陆地生活。我们总是在寻找适合自己生存的土壤。你跟我老实说,是不是在这待着不痛快?”
“只要我能出一些成果就行了。目前确实有些停滞,所以被抱怨几句也正常。”瑾星。
“那不是抱怨,那是诋毁。瑾星,你天天窝在实验室里,忙得昏天暗地,却仍被人背后这样说,我心疼。”我。
“科研路上遍布荆棘,若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不如回家卖红薯。”
“可是,科研黄金时光就那么几年,白白浪费了岂不是太可惜?”
瑾星沉默了会,说:“原来你都听到了。难怪你刚才躲着不见我。青剑,你该自私点。当年,你就不该让我出国。我们应该都在纳大,一起花前月下。”
我的眼眶湿润了,嗫嚅道:“瑾星,我知道世俗的快乐并不能满足你内心的追求。你该有更广阔的天空。”
“你怎么知道不能满足我?我跟你在一起每一刻都很满足!”瑾星说。
“那只是暂时的。你有更高的追求。”我坚持。
瑾星笑了下,说:“然后呢?”
“瑾星,我自然可以把你留下,让你为我生儿育女。但是——”
“行了,我知道你意思了。吃饭吧。”瑾星截住我接下去要说的话。
我有过很多很多后悔的时刻。我最后悔的,是在此刻说的话,做的决定。
装傻不会吗?自私一点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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