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顶上,在将屋顶生长出来的茅草踩到几根后,便跑的无影无踪。
而千明则一言不发的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棚顶,这一夜精神的高度紧绷使得他
此时提不起一点气力。他整顿了一下心情然后坐起来,强忍着胃里的翻涌和弥漫的血腥味闯进屋内,在搜刮完一些散碎的银子后,他还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女人,竟然留有一套男人的衣服,难不成是她那还没死的老相好?他摸索着身上衣服的质感,粗糙的麻布上身却是很轻松。打量着身上的衣服,几处打有补丁的地方,针口被缝的很完美,虽然可以看出与衣服颜色上的不同,但是伸手摸起来却像融为一体。他不屑的嗤笑出来,缓缓走出房间。
天边的太阳逐渐开始升起,一夜的屠戮让这间小房子内外都沾满鲜血。躲在天边的半轮红日逐渐变成一轮挂在空中的圆盘,温热的光芒肆意的抚照大地,一些早期务农的人家早早地打开房门走出来,而他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应该马上离开这里,便急忙将自己的那一身衣服包裹起来,走回柴房,收拾好一切关于自己的物品,趁着其他人家都在生火做饭的时候,他拄着铁伞从屋后的篱笆走了出去。
出了小院,一路向前行走,不知不觉中已经晌午了。千明伸手在身上的包袱上摸了摸,里面除了那套湿漉漉的衣服,已经没有东西了,腰间的水壶也已经见底,他原本想着在妇人家用些散碎银子换上几顿饱饭和几日的干粮,却没想到当天晚上就遭了妖灵。
真他奶奶的晦气。千明破口骂道,同时还朝着路边的一个界碑吐上一口口水,不禁引得官道上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他自顾自的朝前走去,嘴里却还在小声的嘀咕着。
他妈的饱饭也没吃上几顿,干粮也没弄到,就找到这么一点散碎银子,昨晚给那女人的银子也不知被她藏在了那里,真真是亏大了。他气愤的继续向前走去,忽然,不远处一座茶摊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走到茶摊,一屁股坐在长条椅上,并将铁伞啪的一声拍在八仙桌上,嘴里喊道
小二啊,先给爷上碗凉茶。听见有人吆喝,卖茶的小哥急忙取出一个洗的干净的白瓷碗,在木桶里舀上那么一下,猫着腰,大步流星的步走到千明身边,别看他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但是碗中的茶水却是一滴也没有洒到碗外。他把碗往桌子上那么轻轻一放,顺手取下肩上的粗布对着桌子赶紧抹了几下,陪笑道。
小摊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千明微微点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清凉的茶味在口中逐渐散开,微风拂过,仿佛将这半日的疲惫尽数带走。千明侧过身子,一边喝着凉茶一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路上,同时也是让受伤的身体可以稍微缓解一下。渐渐地一碗凉茶便见了底,小儿笑着问道还要不要在添上一碗,千明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眼睛却没有离开人来人往的路上,这时一对赶商的马队走了过来,趁着这个空挡,他偷瞄了一眼还在别的桌前忙活的小二,抓起包袱和铁伞混在马队中向前走去。
马队的赶路速度很快,千明时不时的就坐到人家的车上,将身子往货物上那么一依,仰面享受着太阳的温暖,他就迎着温柔的日光渐渐地睡着了。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马队的商人从货物上叫醒的,他站起身子伸了伸懒腰。此时已经是黑夜,马队正停在一家客栈门前,一些赶车的车夫已经在客栈里面吃着肉喝着酒,热热闹闹的好不快活。千明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有些犯了难,但他的眼睛一转,一条妙计涌上心头,他若无其事的走进店里。客栈的老板以为他和那些赶车的车夫是一起的,心里想着这位一定是那马队的领头,便打着笑脸往里面迎,千明也不推辞借坡下驴似的往里走,找了个位置偏僻的地方坐下,还没等他开口,老板就问道。
是否和那些师傅一样?千明轻瞟的向那些车夫的桌上看去,随后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就在老板即将走开的时候,他对着老板的背后说道。
把酒,给我换成茶水,大家都吃醉了就没法照顾货物了。说着把放在桌子上的空水壶往前一推,老板点点头,笑着将水壶拿走。不一会儿,店小二就一盘盘的端来菜品,摆在千明面前,同时也为他添上一杯清香的茶水。千明装模做样的拿起茶杯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见店小二走开后,他急忙放下茶杯,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没一会儿,面前的几盘菜便宛如风卷残云一般被他吃个干净,吃完后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走到老板面前时,伸手指了指还在开怀畅饮的车夫们,老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朝他点了点头,随后他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绕着马队的马车转了一圈后,他乘着没人,转身跑进后面的马饲,在墙角抱起一捆稻草,然后选了个没人发现的地方将稻草铺在地上,随后躺在上面,看着无边的星空,他的脑中浮现出千叶稚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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