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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远伸手拍了拍陈泽的肩膀,笑得十分开心,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跟我说,我帮你出头。
刘贵与王山眼中充满疑惑,但对上杨立远的眼神后,若有所悟,也就没有多问。
陈泽递了一个馒头给虎子,慢慢吃了起来,神情虽然平静,心中却不断思索杨立远的反常表现。
不久后,杨立远大声叫着肚子疼,拉着刘贵与王山出去上茅厕。
陈泽等了一会儿,起身想要开门出去,手刚碰到门栓又突然停住,俯身仔细查看,在看到门缝里夹着的那片树叶后,又退了回去。
虎子问道:咋啦,你也肚子疼?
陈泽摇了摇头,没事,突然又不疼了。
尽管杨立远今天态度很好,但陈泽根本不相信短时间内一个人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其中必定有蹊跷。他本想跟出去偷听,但发现那片树叶后,已经明白杨立远有了防备。
不过这样也能说明杨立远心思不纯,需要小心提防。
想到此处,陈泽凑到虎子耳边,轻声道:虎子,从今天开始,咱们轮流守夜,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夜里我会把你晃醒,你动静小一点,不要吵醒他们。
虎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憨笑道:听你的。
半个时辰后,杨立远回来了,对着陈泽笑了笑,看起来十分友善,就连就刘贵和王山都是如此。
杨立远摊开手中磨好的石子,现在睡觉太早了,咱们来下石子棋吧。
陈泽摇头道:我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杨立远在地上横竖画了几条线,把石子摆好,很简单的,一学就会。刘贵,王山,你们教虎子玩。
陈泽迎着杨立远热切的眼神,点了点头,很快就弄明白了规则,下得有模有样。
虎子看起来玩的倒是十分开心,哪怕不怎么会下,刘贵和王山也显得十分有耐心。
如此和睦的景象,任谁也不会想到,几天前这三位还对俩人拳打脚踢吧。
直玩到天黑,五人这才各自歇息。
陈泽闭目养神,在此起彼伏的声音中,仔细听着漏壶的水滴声,默默计算着时辰。
经过白天的事,陈泽已经明白,他们这些人的命在这里并不值钱。杨立远肯定憋了什么坏心思,若是两个人都睡着了,一旦杨立远发难,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陈泽摸着手上的铜钱,心再次安定下来。白天行功之后他还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可是随着心静下来之后,他终于察觉到了其中不同。
他的感知比原来敏锐了一点,漏壶的水滴声比以往大了许多,好似朝他这里挪近了一些。可漏壶的位置没有变过,一定是行功的效果。而且他的力气,好像也比之前大了一点。
哪怕只是初次体验,陈泽也能感受到灵气的玄妙。若是能够成为仙人,也许未来会不一样。可在成为仙人之前,他必须打起精神,谨慎地应付所有可能到来的危险。
远有什么都不管的秦山,近有不知打什么主意的杨立远,一步都错不得!
丑时刚过,陈泽伸手轻轻摇晃虎子,可虎子睡得太死,陈泽又不敢出声,只能一直摇晃。
摇了许久,虎子终于醒来。
咋
陈泽一把捂住虎子的嘴巴,不让虎子说话,侧耳仔细倾听,确定杨立远三人的呼声没有减弱后,这才低声道:还记得昨天我跟你说的事吗?
虎子恍然大悟,悄声道:我想起来了,你快睡吧,我给你守着。
陈泽蒙上被子,很快便睡了过去。守了这么久,他早就昏昏欲睡了。虎子要是再不醒,他也坚持不住了。
此后数日,众人按秦山的要求继续完成行功图,这期间又有十多位少年因为行功出错而丧命。恐慌的情绪渐渐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已经有不少人心生退意,但碍于秦山的威势,没有人敢表现出来。
黄昏,屋中,陈泽与虎子蹲在地上下石子棋,虎子揉了揉酸胀的眼睛,陈泽,我好困啊,为什么不能现在睡觉啊?
陈泽轻叹一声,安抚道:再忍忍,过几天就好了。
今日是他们来魔极宗的第十天,杨立远对于陈泽的态度一日比一日好,若不是陈泽一开始就笃定杨立远没安好心,恐怕真的会以为杨立远是想和他好好相处了。
陈泽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每晚都和虎子轮流守夜。若不是靠着体内吞服墨绿圆丹产生的那股灵气,恐怕俩人早就熬不住了。
可即便如此,俩人的精神也是一日不如一日,面对杨立远的关心和问候,陈泽也只能说是因为想家晚上睡不着。
虎子一边下着棋,一边小声抱怨着,陈泽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拿着石子佯装思考。
推门声响起,杨立远凑了上来,伸手指着一处空缺,下这儿就赢了,可以啊陈泽,棋艺有进步,你再玩几天就超过我了。
陈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落子之后转头望着杨立远,来一局?
唉,明天吧,今天我实在没心情。
杨立远重重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两个梨子在衣服上擦干净递给陈泽,刚才在外面逛,找到一棵梨树摘了几颗,尝尝。
陈泽卷起衣袖仔细擦拭,用余光看到杨立远也拿着一个梨子咬了一口后,这才递给虎子一个。
杨立远今日看起来情绪低落,没什么话,大口吃着梨子,哀叹连连。刘贵和王山也默不作声,只是陪着杨立远叹气。
陈泽问道:怎么了?
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他明白杨立远铺垫了这么多天让他放松警惕应该就是为了这一刻,杨立远这副神情就是等着他问。他若是不开口,这出戏就演不下去了。一直和虎子没日没夜地防着也不是个事,总得看看杨立远究竟想要干什么。
杨立远又重重叹了一声,凑到陈泽面前,扫视四周后,将声音压得极低,陈泽,你想不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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