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把茶杯放下,不经意间还碰到了坛子,那坛子晃了晃,看得陈桂之眼皮直跳。
“去蜀山观礼,看看蜀山又想搞什么鬼?”
陈桂之难得的正经起来。
“你不去不单单是为了你的那把破剑吧?”
山主丝毫不在意陈桂之口中的不敬,反而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去蜀山比我受欢迎,还有件事需要你做。”
陈桂之听到这话,面无表情:“说受欢迎则是过了,那个死瘸子听说在蜀山不是过得也不是很好么?”说完看了一眼山主道:“我只是没你讨人厌罢了。”
山主无奈的点点头。
他凑近了陈桂之说着话,还下意识的瞟了铁彩怡几眼。
陈桂之也看向铁彩怡点了点头。
山主转身走上主位,把桌子上的酒丢给了陈桂之,走到了自家女儿面前。
他看着黑的像块木炭的女儿,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佩:“彩儿,你母亲去的早,就留下了一块玉佩,你且收好。”
铁彩怡不知所措,感觉父亲就像要离开了自己一般。
山主说着又拿出了一个锦袋,鼓鼓囊囊的。
摸着女儿的发鬓。
“这是一些银子和银票,到了山下,让你陈师叔好好带你看看,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胭脂水粉,好看的裙子都行,谁说我铁剑山只有糙男人的,也有柔情万种的女儿家。”
山主看着和亡妻相仿的女儿,眼中出现难得的柔情。
“好好打扮下自己,你母亲可比你白净多了。”山主笑笑,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陈桂之看着这一幕,眼中带着羡慕。灌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徐长安练剑。
虽然说不挑水,不砍柴,不洗衣服不做饭,可他觉得日子比以前更加的难受。
瘸子一不高兴就给他一脚,本来自己可以躲开。
可,他不敢。
瘸子最近也明显的急躁了起来,每天拿着他的酒壶进出,在房子内摸索,似乎是要藏什么东西。
一道剑虹略过,停在了藏书阁的院子里。
瘸子听见响动,急忙把酒壶给藏好,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
徐长安也停止了练剑,那道剑虹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干瘪老头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老头看起来很普通,只是比一般人黑一点;少女则是穿了一袭青色长裙,一双眼睛中透露着好奇和对未知的恐惧。
徐长安看向了少女。
少女也怔怔的看着徐长安。
前者是因为少女太黑了,还搭了一件那么显眼的长裙。
后者是因为徐长安太白了,比她在城里见到的那些姑娘都白。
那个干瘪的老头目光在徐长安和他头顶的小白身上稍做停留,然后对着门就大喊道:“李瘸子,别藏了,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酒香。”
瘸子从走了出来,晃了晃酒壶,大概只有半壶酒,一甩手丢了过去。
“你这鼻子比狗的还灵。”
徐长安明明记得刚刚才给了瘸子一壶酒,满满的一壶酒。
干瘪老头打开酒壶,喝了一大口。
瘸子却看向了铁彩怡,那个怯生生的黑姑娘。
“这位是?”
“我师兄的千金。”
瘸子“哦”了一声:“难怪和故人有几分相似。”
“长安,赶紧带你这位陈叔叔和黑姑娘到处走走,看看蜀山吧!”
陈桂之嘴一撇:“李瘸子,你怎么说话的,什么黑姑娘?当年你看见她母亲,和耗子看了猫一样。”
瘸子没有否认,只能干笑。
“长安,带这位碳姑娘到处走走。”
……
徐长安带着铁彩怡便要出门,陈桂之眼神一凝,鼻子一闻。
“慢着,你这死瘸子,是不是酒没藏好,隔着老远就闻到味了。”
瘸子急忙道:“长安,赶紧带他们出去看看。”
陈桂之没有理会,想直接闯进藏书阁。
“瘸子,你这什么意思?是蜀山待客之道么?”说着便要往里闯。
“古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拒乎。”瘸子大声喊道。
“长安,快关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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