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队飞驰的战马擂动大地,奔跑过后草地上,隐约带着一些细碎的冰块,被马蹄踩踏飞走。
一个杵着拐杖的人站在一处无名小山丘上,满目悲伤地看着远处那些结了一层冰溜子的牧草。
那队疯狂飞驰而来的骑兵队伍,一口气冲到了这下山丘上,一个身材魁梧,宛若狼王似得壮汉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一时间,两人并肩而立。
剩下的那些骑士则口中“呜呜呜”的喊叫着,冲下了山坡,直奔远处而去。
“前些时候王庭下了一场暴雪,冻死了好多牲畜,所有人都以为灾难已经降临下来。
可是谁能想得到,我们这边只是下了两天一夜的雨,这一片属于你我部族的草原,就已经彻底变成了冰原!”
“你休屠王的牧场只不过是一半受了灾,而我的却已经有三分之二受灾,你说这样的话,听起来就跟吹过的寒风一样,完全是风凉话。”那处着拐杖的人,赫然就是浑邪王!
而这狼王一般威猛的壮年人,正是匈奴休屠王。
休屠王凝视着眼前白茫茫一片,蔓延到天地尽头的冰原,叹了一口气:
“蒙恬和冻住牧草的冰溜,都是上天降临在我们大匈奴的瘟疫。”
浑邪王处着拐杖,狠狠地戳了一下脚底下的泥土,翻卷出来的泥巴里边,竟然都带着细碎的小冰块。
“你应该收到冒顿王子的密信了吧。”浑邪王眼神忽然阴冷了下来。
休屠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不知是恐惧,还是在克制愤怒。
“这些事情都有理有据,不然的话……”浑邪王猛然回头,朝着远处看了一眼,外围有两千忠心耿耿的骑兵包了一个大圈,他们之间的谈话,只有天与地知道。
“冒顿走狼山那么隐秘的事情,再加上之前有我帅军在大青山和王离大战了一场的事情作为掩护,这怎么可能泄露得出去?”
“单于偏爱少子祁连,就算是你我现在知道这些事情是祁连泄密,你敢造反吗?你敢吗?”休屠王瞪大了眼睛,愤怒到歇斯底里。
却不知这种愤怒是因为祁连的背叛,还是因为自己无能复仇。
浑邪王轻哼了一声:“少子祁连为求自己上位,连你我都能出卖,这样的人将来若真是坐了单于的位置,我们这些人焉有安身之所?”
“你?”休屠王骤然冷静下来,一双眼睛如天空中寻觅腐败尸体的秃鹫般,阴恻恻的望着浑邪王。
“你知不知道,冒顿有一个儿子,今年十三岁了?”
“你是说……”休屠王打了一个冷颤:“你说的是稽粥?”
“你可能不知道,冒顿在前往月氏之前,曾经路过我的领地,他将他唯一的儿子稽粥托付给我。”浑邪王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可恨祁连那等阴险奸诈的小人,却成为了我大匈奴的左贤王,我听闻秦人有句话,叫做隔夜报仇非好汉,现而今冒顿虽然在秦人手中,但我们却依旧拥有十万之众和冒顿的儿子稽粥,就看你有没有胆子报仇了。”
休屠王“嘭”的一下,跪在了带着碎冰的泥巴上,他双手高举向天,用一种古怪的语调吟唱了一句晦涩难懂话语。
浑邪王杵着拐杖,一脸冷笑的看着休屠王立誓,随即他也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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