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从1827年10月到1866年3月,用了39年。那段时间,也是人类解剖的高峰期,罗基坦斯基是专业的病理解剖学教授,他的研究方向就是解剖,他的工作就是解剖,他有一个学校的一个专业的助手和学生负责解剖,还有时值巅峰的维亚纳大学背书。
在罗基坦斯基逝世差不多150年后,医院和大学已经很少进行解剖了,大学是解剖不起,尸源的价格贵的离谱,且供应不足,每年能有200位大体老师(遗体),就自称奢华了。
医院一方面感觉自己不需要,也懒得安排人手去劝说家属并实施解剖,另一方面,现代尸体解剖的结果证明,有三分之二的死亡病例与诊断错误有关,医院也担心招惹诉讼。
因此,21世纪成长起来的医生,参与的上肢解剖别说是3000次了,就是300次,都难能可贵。
应该说,3000次解剖的经验,已经可以看做是行业顶尖的标杆了。
就凌然的感觉,3000次的上肢解剖的经验,获得的难度,应当与完美级的徒手止血相当,都属于一名医生穷极一生,全身心的投入一辈子,才能获得的知识。
而就用途来说,除非凌然有朝一日冲上战场,否则,手部解剖的经验或许更有价值?
不过,这样的类比也不正确,手部的局部解剖的应用范围偏于狭窄,或许,这才是中级宝箱是中级的缘故?
凌然各种想法纷至沓来,很快放弃,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坐回到椅子上,再对着阳光,竖起自己的双手,默默的打量起来。
此时,他看到的是一双手,他的脑海中,却已经涌现出了无数的细节:
完美的掌骨,完美的指骨,完美的鱼际肌群,完美的小鱼际肌群,完美的蚯状肌,完美的腕掌侧横纹,完美的掌远纹……
“凌医生,你在给自己看手相呢?”小护士王佳推开门,正好看到凌然在看掌纹。
“我在想手部解剖图。”凌然依旧看着手掌,回答她的话。
王佳眼睛睁的老大,望望凌然,又望望凌然的手,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虽然是男神,但是真的好变态啊,这样子让人怎么和你聊天?哎,但是真的好帅啊。
“凌医生,你帮我看看手相吧。”王佳迎难而上,将白白嫩嫩的小手送到凌然面前。
凌然正好想找只手来比较一下,于是一把抓入掌中,边看边道:“腕背侧横纹不太明显,掌骨很好摸,比正常人的略小,没什么特殊的……”
王佳的双目近乎失神,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满脑子都在回荡一句话:牵手了,牵手了,牵手……
“哎……”凌然轻轻的叹了口气。
解剖之于医学,到了高端的范畴,并不是寻找标准模型了,真正具有学术意义或医学意义的成果,反而应当是异化的。
比如解剖学创始人的梅克尔,他的胚胎学就是建立于先天畸形之上的。罗基坦斯基最重要的专题论文是《心脏间隔缺陷》,最引人瞩目的动脉疾病图谱是罕见的结节性动脉周围炎。
王佳的手并没有畸形,对于刚刚获得3000例上肢解剖经验的凌然来说,也就没什么好研究的了。
凌然将之放回了桌上。
王佳“呀”的一声,怅然若失。
良久,王佳猛的回过神来,问:“你刚才为什么叹气?”
“我发现你的小拇指比较短,怀疑有中节短小,摸了一下,达不到标准。”凌然有些遗憾的站起来,又问:“是不是手术室安排好了?”
“是……”王佳很有种想扑上去,狠狠地咬凌然一口的冲动,中节短小?我能咬断你的中节阿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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