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肿胀的可怕,就有些头晕目眩,像是要晕倒一般。
庄静嘉连忙吩咐身边人将太后搀扶住了,在殿内椅子上坐下。陈太后定了神,又问庄静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庄静嘉三言两语,把皇帝马儿受惊,摔在太液池中的过程说了一遍。
陈太后问道:“既然掉在水里,怎么伤的的这般重。”
庄静嘉垂泪道:“太后说的是,不巧皇上摔的地方水浅,池子边还有块假山石,皇上的腿先磕伤,翻身的时候又把头磕了一下,这下却又幸亏有头盔挡着。”
陈太后听了,问道:“可通知外朝了吗?”
庄静嘉还未回答,听殿外报名道:“慈圣皇太后驾到!”
却是李太后也到了。庄皇后连忙告罪,到殿门站着迎接。
此前虽有内监急报慈圣皇太后,告知太医的诊断结果。李太后一路上也仍是心急如焚,等到了时,冷面含威。
见李六几个捆在院子里,李太后厉声骂道:“这几个懈怠差事,致圣驾于险地的立即打死!”
庄静嘉听了忙拦住道:“母后,不可。这几个还要留着审问,问问有无主使。”
李太后听了,长出一口气点头道:“皇后说的是,却是吾疏忽了。皇帝现在如何?”
庄静嘉又把跟陈太后说的话儿重复了一遍,气的李太后也直掉眼泪道:“因为骑马的事儿,跟我打了多少官司,此后看他还敢!”
等李太后进了寝殿,两宫相见自有一番唏嘘。两个人没好意思骂皇后,却把孙隆以下,魏朝等辈挨个痛骂,恨不能立即宰了他们一般。
庄静嘉听了一会儿,低声道:“太后,我们在此也帮不上什么,不如到偏殿坐等——免得打扰了医生。”
李太后听了这话,眉头竖起看了庄静嘉一眼。问出了陈太后一样的问题:“可通知了外朝?”
庄静嘉点头道:“臣妾已经通知了内阁和御马监。一会儿张老先生等也该到了。”
李太后听了点头道:“嗯,把御马监摆在西苑为好——以为你能吓麻爪了呢,没想到你倒安排的头头是道。”
庄静嘉点头逊谢,见太后没有离开寝宫的意思。她抬头看向李太后问道:“母后,司礼监张宏何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掌印的应该过来伺候着。”
李太后听了道:“嗯,你说的是。赶紧安排人把他叫过来!”身边伺候的内监闻言退出去一个。
庄静嘉不再说话,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又问李太后道:“母后,潞王若听说皇上这般,心内必然忧伤。他平日里最喜欢他皇兄了——是否让他过来探视?”
李太后见皇后先问张宏,再问潞王,心内有些怪异。不由得抬高声音对跟着自己来的女官说道:“你去传吾的口谕,把张宏捆了来此!”
庄静嘉听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见李太后不提潞王,只拿着张宏说事儿,她又鞠了一躬道:“臣妾是否安排个小辇,抬着潞王过来?”
李太后听了,终于发作道:“你老是叫潞王过来何意?皇上并无大碍,等醒了让潞王再来探望不迟。”
庄静嘉听了,不再言语。李太后又絮叨了些什么,她就不听了。眼中只看着陈实功的缝合手术,在那里装聋作哑。
陈实功几个终于给皇帝缝好了伤口,敷上外伤药,并用夹板把断骨固定好了。
他把护理注意事项跟皇后和身边伺候的人一起嘱咐一遍。庄静嘉认真记了,又问万密斋道:“老先生可还有嘱咐的?”
万密斋听了道:“臣之意与陈实功相同。皇上腿伤,一定要防着感染。收拾龙床的时候,暂时也不能挪动皇上御体。等一会儿皇上醒了,千万别让他活动那条伤腿。——我等就在偏殿,这几日会排班轮值。”
陈太后插言问道:“日后皇帝这腿可有碍?”陈实功忙插言道:“回太后的话,只要皇上一个月不活动这条腿,应该留不下后遗症。”李太后听了,和陈太后同时念佛。
庄静嘉听了,不由自主的给万密斋等施了一礼。万密斋忙道:“当不得殿下的礼。”连忙避开,和陈实功几个退出了皇帝寝殿。
两宫听万密斋说皇帝一会儿就能醒,心中的重压才消减了些。李太后让庄静嘉坐了,轻声问道:“适才你说要潞王来,何意?”
庄静嘉瞪着大眼睛道:“母后,别说潞王已经十岁了,就是幼童,这情形也应该来看看他哥哥。臣妾也不挑孩子的礼——但请母后吩咐。”
李太后听皇后仍喋喋不休说让潞王来看哥哥,心中大怒。冷笑一声道:“天家的骨肉天伦,都是你这般心思给撺掇的冷冰冰、血淋淋,却不知你在哪里学的史,看的经——吾还能害皇帝不成?我是他亲娘,他是我肚子里掉下的肉长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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