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葛守礼心中嘀咕,想到张居正嘱咐他叫上陈蕖,莫非这陈蕖是他看中的喷子,这是给他露脸的机会?
心中转着念头,葛守礼手脚嘴巴却不慢,顺着陈蕖的话头和台上台下众臣一起行礼,口中称颂。朱翊钧哈哈大笑,表情欢悦。
等蓟镇精兵队列走完,观礼台这边又号炮三声,指示京营队列行进开始。
杨炳开始时还有些侥幸心理,以为戚继光会卖放他,打着滥竽充数的主意。此时见了戚家军军威,心里乱糟糟,安慰自己道:“只能靠张居正缓颊了。”壮了壮胆,拨转马头回到中军。
中军放了一声号炮,升起杨字大旗。大鼓一声,京营众军跺一下脚,却是参差不齐,拖泥带水。全体观阅人等一下子听出差距来,脸上都挂上神秘的微笑。只有朱翊钧、张居正和勋贵数人脸色不好看,仿佛能刮下霜来。
杨炳在中军,见身边亲兵面上竟有恐慌之色,心中咚咚乱跳,知道此时京营已被蓟镇兵威夺志。若全数拉出去,恐怕一处乱了脚步,必将波及全军,到时候大事去矣。
至于说能不能运气好蒙过去,杨炳已完全放弃侥幸。练了近一个月,京营中仍有好些兵分不清左右脚,到时候不乱绝对不可能。硬着头皮暗想,只能用第二套方案了。指示升起大旗八面,又打出一面红旗摇了摇。
京营其他几位掌营的见杨炳打出红旗,心知他采用第二套方案。就分别指示大部队站在原地不动,京营左右马队从两边各出五百,合起来一千马军,也排成了八列纵队。
观礼台上低低的哄了一声,重臣纷纷交头接耳。吏部尚书张瀚问谭纶道:“为何不是全营行进?今日不是校阅京营吗?”
谭纶苦笑道:“此前商议时,彰武伯跟兵部说两军校阅,有比较之意。以精兵对全营,对京营不公,因此请了旨意,允他出队列时也可三千精兵。”
王希烈在后面听了,出列奏道:“若两军对阵,也可如此相较乎?皇上,此乃未战先怯也。——臣请皇上下旨,让京营全数列队行进!”
朱翊钧冷笑一声,不答话。张居正在旁边说道:“王侍郎且看这京营所谓精兵如何罢。”王希烈见皇上面色凝重,心中咯噔一下,不再言语。
杨炳当时设计第二套方案时,将马步精兵都放在大军两侧,此时再整出新队,还算快速。
但没想到马队小部分出去的时候还不明显,等步军两侧的精兵从两边走出,中间的大股步军失去了两侧标兵,那队伍立即歪扭起来。
京营兵站了半天,早就累的不行,此时见自己不用参加队列行进,松口气的同时不免左右脚重心倒换倒换,轮着歇脚。有的兵原地慢慢扭扭身体,活活血脉;有些胆子大的,以为没人看见,将手掩住口,塞了块点心进去,慢慢用唾液润湿了轻轻咀嚼。
阅兵观礼台高出平地九尺接近一丈,众人自上而下看去时,见京营像是红黑斑杂慢慢蠕动的大豆虫一般,有些辣眼睛。往西边一看已经列好队的蓟镇兵,好多大臣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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