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故。
不管怎么说,当年先帝刘备攻雒城时,在后方督战的庞统乃是中流失而亡。
时运之晦,令人每每谈及,不忍嗟乎奈何。
亦令丞相觉得,还是不要让庞宏临阵的好,以免“重蹈覆辙”。
此番他竟入魏延麾下随征金城郡,乃是他以从军近十载而无尺寸之功,上书恳请丞相让他有蹈阵之机。
丞相得书,略作沉吟后还是允了。
无他,昔日与庞宏同授兵权之人,如张苞、赵广以及霍弋等人,都成为一军督将了。
虽说庞宏的将略,委实比他人逊色了些,但无有临阵之时何来将略得显呢?
而如今,得偿所愿随征而来的庞宏,在修缮戍围时频频张望逆魏是否会出城来袭,并不是他临阵心怯。
而是驻扎在此地的汉军,只有魏延的亲卫部曲与他的麾下。
对!
此地偌大的军营内,仅有两千余将士!
月余前,魏延督军来枝阳县,就只带了马岱的西凉铁骑与他的麾下。
那旌旗连绵十余里、尘土漫道的浩荡大军来袭,不过是多树旗帜、辎车后拖着树枝佯作的假象罢了。就连营寨里每日燃起可足两万将士之食、漫天竟舞的炊烟,也只是烧空灶为迷惑魏军斥候耳目而已。
这便是昔日郑璞所上之谋——瞒天过海,先灭魏国河西联军。
用兵刚猛、素喜险谋的魏延,那时附手称善。
对于尊为主将而以身犯险也无所谓。
在他心中,本就对先后失萧关、鹯阴城塞的魏平颇为鄙夷,断定其连逢败绩之下无有勇气与汉军野战,他以身作疑兵无有危险之忧。
再者,他也不屑于去战贾栩。
仓促拼凑的河西联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以郑璞、关兴等后进迎战都绰绰有余,甚至是大材小用!
他身为大汉前将军、领凉州刺史,素来倚为国之藩篱,若去迎战岂不是自跌身份!
不过,临阵无多的庞宏骤然受命,觉得此疑兵之计弄险如斯,若是被逆魏金城郡守将得悉、尽起万余守军来袭,以敌我悬殊与他麾下鲜临阵的战力,哪怕魏延再骁勇善战,都难逃与他身丧沙场的结局。
故而难免心有惶惶。
自然,心中再有不安,面对魏延的谑言时,为了日后能继续从征临阵,他也是要挺直脊骨面露无畏的。
“惭愧!惭愧!”
先是面有赧然的笑了笑,庞宏又作肃容,“宏历事寡,兼学浅才疏,故而庸人自扰之,还望将军莫责。其实宏心自是了然,以将军赫赫威名,亲临此地,彼逆贼魏平龟缩城内亦战战兢兢、寝食难安,唯恐将军驱兵破城虏之。今见将军不攻,其必额手相庆、喜极涕集不已,焉有出城来袭之念乎!”
“哈哈哈”
不由,魏延听罢便捋胡顾盼,纵声大笑。
还很亲昵的拍了拍庞宏的后背,缓颜悦色而谓之,“敌我悬殊,心有不安乃人之常情,巨师无需自惭。今丞相遣你来我军中从征,不出半载,便可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之赞耳!哈哈”
“承将军美言,宏当勉之!”
庞宏亦笑,拱手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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