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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雍闿被东吴孙权遥授职永昌太守,而朝廷并没有发兵来讨,高定便携兵共往,以图以战争牟利。
期间,雍闿诳骗之事败露。
越嶲夷王虽怒不可遏,然身在其中无法解和,且雍闿再许了攻下永昌郡加授财资等,便只好且行且珍惜。
然,事情再起波澜。
围攻永昌郡一年有余,寸土未下,匹布不获,徒然耗费粮秣、士卒性命无数。
今,竟丞相亲自引兵来伐矣!
且,是大军兵锋,直指越嶲郡!
此情此景,越嶲夷王高定,焉能再按捺得住?
与雍闿爆发激烈冲突,遂使部曲手刃雍闿于大帐内。
令人深思的是,雍闿的部众却是没有乱,更没有对夷王高定挥刀而向。
而是迅速选定了新首领,与高定再度结盟了。
新首领,便是那位素来被汉夷所服的说客。
因而,高定暴怒使人杀雍闿,乃是为自泄私愤,抑或者是新首领暗中指使,那便无从考究了。
嗯,新首领,乃出身南人八姓之一的孟氏,唤住孟获。
但不是朱提孟,乃是益州郡的孟氏。
自然,马忠对益州郡孟氏与朱提孟氏,两者之间有何联系,并不感兴趣。
但他听本土僚佐提及,孟获此人在南中各郡的威望很高,僚夷愿为之效死者无数。
是故,便心有担忧,万一朱褒势衰之下,遣人去引孟获为援,恐怕牂牁郡南部各县将难讨平矣!
如此思量之下,便才有首肯郑璞弄险的心思。
不过,首肯,并非是全盘赞同。
马忠自思忖一番,将郑璞的孤军深入,稍微变动了下。
他打算攻破朱褒扼守的险隘后,便遣一支为数两千士卒的兵马,紧随其后,作追击之势。
如此一来,既可让贼子朱褒兵退南下时,将大量兵力殿后,及将警惕之心放在追击之兵身上;又能待郑璞等人伏兵起,可为后援。
若郑璞等人能一举诛杀朱褒,后续之兵则可顾应,威慑受降或其他。
若郑璞等人失手,便成为援军,免得他们全军覆没。
取两全其美之道。
更深一层的思量,则是马忠久在相府任职,亦然心有所悟:丞相甚器奇郑璞之才,刻意栽培历练之,以期他可成长为国之干城。
如此,他安能不安排后手,免得郑璞折损于南中邪?
自然,不让郑璞参与伏击之策,更能保障安全。
然,马忠劝说了数次,亦终于体会到了,为何丞相诸葛亮会断言此子性情颇刚了。
此小子,先是大义凛然声称为国效力,当不计身死!
随即,又以仁义来强词夺理,声称深入虎穴之谋乃他所出,焉能让袍泽独身去冒险,而自身惜命不亲往邪?
再次,便是不厌其烦的请命。
声称他扈从乞牙厝,乃是谈稿一带的生獠,对牂牁郡南部地形了若指掌。但其人生性颇倔,若无他前去,乞牙厝便宁死亦不往!
如此隐隐有要挟上官的卑劣手段,竟敢付之行动矣!
那时马忠听罢,当即横眉竖眼,眸绽冷芒。
差点没忍住,唤来甲士将此子领出去,以军法责之!
然,最终,看他一心为公上,还是彰显上位者当有容人之量的胸襟。
亦不胜其烦,将之撵去寻句扶了。
嗯,
因牂牁郡地理及蛇虫密布的环境,便决定了,唯独有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板楯蛮,方可胜任一路疾行奔波后,尚有冲阵的余力。
而马忠军中,除去自身外,能让板楯蛮心悦诚服的将率,几无人。
句扶,便是为数不多的之一。
然而,不知何故,郑璞被允许参与后,马忠竟还将之任为督将,句扶与柳隐反而成了副职。
考验?
抑或尽信我矣?
接到将令的郑璞,目视着四百精挑细选的板楯蛮,心中百思弗解。
但很快,就将之抛于脑后,让句扶及柳隐各自分板楯蛮甲士督领,又命乞牙厝带领斥候先行探路警戒后,便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时间已然迫切,且他们需疾行许多路途,方能抵达伏击之处。
在山脉纵横的牂牁郡行走,水流的冲击出来的河谷,便是最佳的道路。
从平夷县沿着延江水而下,逆流上汉水(三岔河)西往,入夜郎县境内;再翻过山陵,顺着北盘江南下,寻至其与南盘江(温水)汇流形成牂牁河水之处,便是最佳的设伏地点。
因贼子朱褒若想南下句町县,就必然途径此处。
且,此处已是谈指县之东,属于牂牁南部,朱褒断然不会思至,汉军竟会在此处设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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