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恭敬,性格和善,慕文好学,尤喜与名士大儒相近。
到任后,便拜请广汉名士秦宓为师友祭酒,领郡五官掾,并且以“仲父”称之,倾慕异常。
是故,听闻郑彦往日为僚佐声誉甚佳和曾受学于秦宓,心起亲善之意。
又见郑度不应先主征辟,便抱着安抚地方的心理,令人征辟郑彦为门下掾,欲以功曹授之。郑彦虽长,但以家中大人尚在不敢擅专,归去桑园问询。
郑度得闻,大悦。
既心慰子孙仕途得续,又心安于郑家不会因己而受牵连。
乃命郑彦应之,教谕当勤勉任事、勿损门楣家声。并请宗族及妻弟王甫观礼,让长子彦出继亡兄血食,将家中产业一分为二,而自带妻儿转来城外桑林别园隐居。
以分治产业,让长子彦独立门户,郑度自归桑园隐居耕读,纵情于山水,不复理世俗。
当年,其幼子璞,年仅九岁。
学业郑度自授之。
什邡县出好茶且有盐井,城西依着蜀郡西北山区(后改置汶山郡),此间常有汶山羌(夷)随商队往来,将猎物毛皮或草药于集市贩卖,亦常寻径误入桑树园。
甫一开始,见郑度气度,不似寻常人,不敢惊扰。
后又见郑度不以汉夷而鄙之,众羌人便常将桑园当做歇脚之处,并在农忙时节前来求雇帮佣赚些口粮。
羌人自古少文学,有慕汉家。
随着双方熟稔与日俱增,便胆大者携猎物备钱礼,前来恳请,求郑度同授学于子侄。
郑度诧然,又心思自己闲居山野,左右也无事,便许之。
但戒言众羌子侄,不得以师徒相称,亦不收授学束脩,让其随意旁听。
旋即,口口相传,乡闾消息辗转开。周边汉家黔首百姓,有家贫而无处受学者,亦遣稚童前来受教。
众稚童年齿不一,有十一二者,亦有七八岁者,皆不曾启蒙。
郑度见状,以幼子璞六岁已启蒙,便改设蒙学,每日早上为众稚童启蒙,私下再寻时间教幼子学业。
于是乡闾称赞,州郡传誉。
期间生小女嫣。
如此至建安二十四年。
春,受寒抱恙,寝疾,以幼子璞已年十四,代授学。
秋,卧床不起,自知大限将至,便为幼子璞冠礼,赐字为子瑾。
未几,卒。
出继长子郑彦奔丧,与幼子璞扶棺依山葬于湔江畔,结庐守孝。
及葬之日,自发会葬者近千人。有承恩子侄受学者,亦有巴蜀士人慕气节而来,如同郡大儒杜微、名士秦宓、时任广汉太守的犍为郡武阳人张翼等。
盖因先主刘备定蜀后,隶属刘璋故吏多降,鲜有守节者。
唯故州从事张任,战败被俘,厉声曰“老臣终不复事二主矣”,引颈受戮全忠义之节。今郑度固节不移,终其世不仕于先主刘备,故得世人叹服耳。
章武二年。
孝满,除服斩衰。
州郡以郑彦昔日任事勤勉,及嘉门第名声,绶官,试守梓潼郡汉德县。
次子璞,孝毕体虚,因守丧久不沾荤腥,一时贪膏腴之美,大啖致大病,卧床月余,气若游丝。时人不知由,乃赞其孝。
后,竟愈。
然举止异于常人。
殊不知,此郑璞,已非彼郑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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