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啊!
“这块玉璧,虽然是齐家文化的底子,却是清代的高仿······”斐爷开口了,声音很沉很缓。
吴夺着实吃了一惊,因为斐爷的专长毕竟是瓷器。
而在玉器方面,不说比自己差,起码不会明显高出。自己看这块玉璧,还是带着疑惑“听”出来的,斐爷居然直接就给断了代!
而且,只看了短短这么一会儿工夫。
不对······
“斐爷,难不成您以前见过这块玉璧啊?”吴夺轻声问道。
“没有。”斐爷摇了摇头。
吴夺一时不知道该说啥好了,斐爷却点了一支烟,“但我却很清楚。”
“您知道来路?”吴夺心想,虽然那个摊主说了一些,但是和斐爷所知,不知能不能对得上。
“不仅是知道!”斐爷把刚抽了两口的烟灭掉,又起了身,“等我给你拿件东西看。”
斐爷拿回来的,是一张拓片。
正是这块玉璧一面狩猎图的拓片!拓片上的圆形大小以及种种细节都完全吻合。
这张拓片不算新了,起码不是一二十年之内拓的。
难道那个摊主说谎?这东西原先是斐爷的?
若是不正常的渠道丢失,那这里头还有很多事儿呢!
吴夺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斐爷。
斐爷则问道,“他告诉了你来路了么?”
“告诉了。”
“说说看。”
吴夺便就尽量详细地介绍了一番。
斐爷认真听完,“他应该没撒谎,几个关键点都能对上。”
“看来,更早的来路,您也知道?”吴夺接口道。
“这块玉璧,本来是家父收藏的东西,家父在民国时期,曾经是瓷都教育局的副局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的成分不太好,上学和工作都受到影响,当了一名瓷器学徒······”
斐爷说到这里摆摆手,又继续说道:
“扯远了,还是说说这块玉璧。这块玉璧,是乾隆皇帝赏给唐英的,这个说法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我父亲当年得到的时候,确实是同时了解到这些内容。
说这块玉璧在清晚期被唐英后人卖出,到了瓷都一个大茶商手里,在茶商家代代相传。
到了民国初期呢,茶商家被抄了,一个军官又私藏了这块玉璧。
而我父亲,则是在四十年代,从这个军官的儿子手中购得。这个军官当时已经战亡,他儿子又好赌,为还赌债将这块玉璧出手。好在他倒是还记得他爹曾经告诉过他的传承来路。”
说到这里斐爷停了口,又点了一支烟。
吴夺就此接了话,“我明白了,老太爷就是在解放瓷都期间没了这块玉璧。”
“对。”斐爷也点点头,“解放瓷都之时,还没有我呢;而家父恰好在洪都,并不在瓷都;这块玉璧放在办公室,便让秘书取出了这块玉璧,也正好逃离瓷都、送到洪都。结果······”
后面的事情吴夺就知道了,结果那个秘书逃跑途中摔死了,东西到了摊主爷爷手里。
“还有块宋端一起的?”吴夺想起之后又问道。
“不,那块宋端是局长之物,家父是副局长,当时正和局长还有局长秘书同在洪都,而家父的秘书还在瓷都,便让他一并取了送来。”
斐爷说着又指了指那张拓片,“家父十分珍视这块玉璧,光是拓片就拓了好几张,当年去洪都还带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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