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位擅长游猎的独生公子不久之后也死了,而那公子生前养的那些牙关细狗,也就跟着陪了葬。
这下,这个家族全入了土,谁还能继承这块地呢?而他们也认定了这块地是皇封给自己的,一直拿着自己当这里的主人,但凡有人误入,他们就要杀之后快。
所以这些年来,林家沟子时常有人亲眼见到城隍犬和阴兵,认定了这里有城隍爷,时常会烧纸祭祀,求“城隍爷”保佑。
他们这些死人本来就又贵又凶,加上得到了当地人的香火,更加壮大,视当地人为自己封地上的子民,也就自称城隍了。
我说他们怎么伤人——正统的城隍是本地的父母神,掌管阴阳生死,只计算功德,决定福祸,绝对不可能随便杀人,律法是非常森严的。
他们这个,虽然身受贵封,却不可能掌管本地人的生死,最多算是“野城隍”。
而现在地上的活人要修隧道,隧道又刚好是从大墓之中穿过去的,这一家人怎么可能甘心,当然是要警示一下活人的,这才有了隧道坍塌压死人的事情。
可惜啊,他们不知道与时俱进,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这地方换了多少名字都没人数的清,怎么能永远属于他们呢。
看着这个城隍爷忠心耿耿的模样,我不由也是一阵脑仁疼,这事儿我要怎么整?动员拆迁?
也多亏他们认错了,不然就凭他们的能耐,我是个九尾狐都得把命全搭在这里。
而那个城隍爷似乎也看出来了我的来意,又行了一个大礼:“此地为我主所封,倘若我主想把此地拿回去,臣绝对不敢有异议!”
我顿时一惊,这是何等的赤胆忠心啊!
而那个城隍娘娘也低下头,一副随我处置的模样。
其他的那些随葬阴兵更别提了,似乎也是忠心耿耿,随时能为我卖命。
这样……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赶他们了。
可这个时候,那个公子忽然又往前抢了一步,带着点不甘心说道:“主上明鉴,臣父无罪,为何缴封?父亲当年立下汗马功劳,主上莫要寒了臣子之心!”
“放肆!”那个城隍爷冷了脸:“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有你说话的份儿,莫要看主上慈悲,便如此胆大妄为!”
这拆迁办主任,是真不好当!
我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可这个地,现在另有他用……”
要拆迁总得谈谈补偿,可我身无二两银,拿啥发补偿?
“真要是这样,那请主上听臣一言!”那公子立刻说道:“我父有一事,引为毕生之憾,若是主上能赏赐下来,完成我父遗愿,那我们整个定国公府,愿意随时听主上差遣!”
真的要拆迁补偿了!
那个大城隍抬手就要打人,可看着我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还看出来了,对这件事情,似乎这个大城隍还真的颇有执念,隐隐竟然还真像是带着点期盼一样。
我虽然暗暗心惊,但还是勉强说道:“讲来听听。”
那个公子磕了个头,接着就说道:“我父一生,最敬重汾阳王,为人处世,必定要以汾阳王为标,可惜,我父虽然也是战绩彪炳,终其一生,却只封得定国公,临终泣血,以为憾事……”
汾阳王,郭子仪?那郭子仪可真的是位极人臣,自己封王,儿子娶了公主,跟皇帝做亲家,可以说是无比殊荣了。
他要让这个断指公子娶我女儿,那是没影的事儿,看这个意思,是想着要个王当当。
对了,古代人最注重的就是“荣誉”,我封他个王,他就能安心拆迁,听上去倒是不难——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程星河却有点担心,用肩膀撞撞我,低声说道:“装逼当心遭雷劈。”
你知道毛线,现在两条路,要么是活着完成这件事儿,把哑巴铃砸到了乌鸡白凤他们家,要么是被砍死,我当然要选前者了!
就算要死,被雷劈死也比被磔刑砍死好得多。
于是我咳嗽一声,就下了“口谕”:“爱卿汗马功劳,我怎么会忘记,来人,敕封定国公为……”
我本来想说定国王,但再一想,这个地可能就被他们称为“定国”,那不就没法让他们挪地方了吗?一寻思博物馆在城北,我索性就说道:“城北王!”
程星河低声吐槽:“你这名儿,起得是不是也太随意了?”
就你屁话多,你行你上。
反正牛逼已经吹到这个程度了,索性来个见者有份,让大家高兴高兴,我接着就说道:“为庆城北王敕封,凡在场之人,皆升三级!”
而我这话一出口,周围先是一片沉静,接着声音雷动:“多谢主上!”
阴兵欢呼,公子哥惊喜,城隍娘娘喜极而泣,那个大城隍则呆若木鸡,半晌才磕了个头,激动的说道:“多谢主上隆恩,成全臣下夙愿!”
而等他再抬起头来,我一下愣了——他刚才还是满身浓重的紫气,可现在,竟然转变成了淡淡的金光!
这是……王者之气?
就连城隍夫人身上的紫气,也比刚才浓重了很多。
我不禁傻了眼,不对啊,为什么我随口一句话,就真的能让这个定国公成了城北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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